谢春桃和尤金桂走出甄氏的房间。
尤金桂拉着谢春桃讨教管家的事儿,谢春桃想着尤金桂刚上手肯定非常忙乱,耽误其他人的事情还好说,万一耽误了小姑子和太婆婆罪过就大了。
于是欣然的给尤金桂讲了管家注意事项以及近期家里重点事情。
说着说着,胃里一阵翻腾,一个没忍住,跑出去硬生生吐了个干净。
“大嫂,你咋了?”尤金桂紧随其后惊问道。
只有孕妇才吐的这样昏天暗地,春桃这是怀孕了不成?
不可能啊,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知道老大媳妇生二郎时损伤了身子丧失了生孩子的可能性。她又不像自己和二壮,她和大壮关系好着呢,这些年却再也没有怀上,咋可能就忽然怀上了。
一定是得了啥病。
谢春桃刚想说什么,又一阵恶心,继续吐了起来,一直吐了酸水。
“二弟妹,我也不知咋了。”谢春桃缓了一口气说道。
昨儿早上她也这样吐的。
她怀大郎二郎时都没有吐过,她也不知是咋了。
但她知道的是,她肯定不是怀孕。
“哎呀妈,大嫂。”尤金桂打量了几眼谢春桃,从窗子里透出的微弱油灯光将谢春桃的脸映的愈发苍白,整个人比白天愈发消瘦。
太吓人了!
“大嫂,你知道我大伯娘吧,她当年就是不知啥原因变瘦,然后吐酸水,接着肚子胀,没过几天就死了……”尤金桂想到尤麻子的娘,也就是她大伯娘生病时候的事情,继续道,“郎中都没诊出是啥病。”
谢春桃听到尤金桂这样说,心凉了半截子。
自己的症状越想越和尤金桂的大伯娘一样。
“我的娘。”谢春桃颤声叹息。
尤金桂看着谢春桃的目光充满了可怜。
要是谢春桃遇到了啥绊子啥糟心事儿,尤金桂必然第一个幸灾乐祸。可是谢春桃得了和大伯娘一样的病,她却不愿意。
倒也不是心疼谢春桃,而是和谢春桃当妯娌挺好的。谢春桃凡事让着她,以前她欺负谢春桃时谢春桃也不计较。
这要是谢春桃没了,白家再给白大壮续娶,以白家现在的家业肯定不会再娶乡村贫困户的闺女,那些有钱人家的闺女指不定有多少愿意当福荣乡主的大嫂呢。万一进来一个母老虎,天天钳制自己,可咋办?
田麦苗一个挤兑的她都受不了,再来一个,她哪里还有落脚地。
放眼白家几兄弟,田麦苗人家干爹是何管家,老五没过门的媳妇是知府大人的外甥女,老四以后状元料那亲事肯定差不了。一个个的都是背景硬惹不起的货,只有她和谢春桃啥背景靠山也没有。
没了谢春桃,不就显得她在一众媳妇中上不了台面?
白二壮又不护着自己,她以后擎等着被挤兑吧。
“大嫂你还是找个郎中看看吧。”尤金桂说道。
“要是真有了不得的病找郎中也不管用。”谢春桃的心灰了一大半。
“大嫂你可不能这样想,你想想你要是真去了,以后大哥娶了新媳妇生了新孩子,大郎和二郎在后娘手里讨生活该多不易?”尤金桂本意是想刺激谢春桃赶紧别拖了赶紧去找郎中好好瞧一瞧,没想到这句话起了反作用,刺的谢春桃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得要给俩儿子安排后路了。
如果自己死了,谁能护着大郎二郎。
太婆婆和公婆那肯定没得说,但太婆婆老了,公婆性子有时候太软和。谁最管用?自然是小姑子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