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又飘起了雪花。
甄氏哄小福圆睡着后,才回到自己屋里。
“闺女睡了?”白木板将铺盖掀开,将甄氏拉到自己身边。
自家媳妇儿一到冬天就冷手冷脚,白木板这么多年一直习惯冬天把被窝暖的热热的,再让甄氏进来。
哪怕现在家里冬天能烧的起碳,屋子全天都暖和,白木板这个习惯依然保持着。
“睡了。”甄氏卸掉外衣灭了灯躺下。
“咱家现在有条件了,我寻思赶明儿买俩丫头伺候你和闺女。”
白木板在被窝里握住甄氏的手,老妻的手这些年操劳的十分粗糙,上面还有从前做针线活留下的针眼,白木板一阵心疼。
“买啥丫头啊,我没那么娇气。”甄氏笑着说道。
再说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若重回奴仆成群的日子,甄氏反而浑身不适应。
“闺女现在还小,用不到丫鬟,等她长大再说。”甄氏说道。
白木板嘿嘿笑了两声,自家媳妇真是没得说,从来不嫌弃白家穷。
同样落魄千金,陈姨妈就心气儿高,看不上庄稼人。
自家媳妇却对自己知冷知热,踏踏实实过日子。
而且白木板也不是个实心人,他能感觉到甄氏嫁给他不是报白家的恩义,是对他本人有深深的爱慕。
“现在年节,媳妇你也做几身好衣裳穿。我赶明儿去县里给你和闺女打几套金首饰,你年节戴上也喜庆喜庆。”白木板说道。
自家媳妇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媳妇,生了那么多儿子还是那么白那么年轻,从前家里穷没首饰戴,现在有钱了媳妇和闺女可以可劲的换着花样戴。
他才不管别人说白家高调呢?
他媳妇是谁?
太后的侄女,当然这是秘密。
乡主的娘亲,未来状元和将军之母。
谁敢置喙半句?
他闺女是谁?
皇帝亲封的乡主。
未来状元和将军之妹。
就是满身披挂上程眉送的那箱子珠宝也不过分。
甄氏笑着道:“我戴不戴的没啥,你去县里给闺女多打几套,再给娘打两套。”
白木板在黑暗中答应着,心里决定还是得给媳妇打,管她答应不答应,反正是他去县里。
“唉。”甄氏轻轻叹了口气。
“媳妇,咋了?担心老五了?”白木板说道,“老五肯定没啥事的,孟大将军说了,老五当亲卫兵,这一趟不派他杀敌。”
甄氏在黑暗中摇摇头,说道:“我不是担心老五,我是想着程眉给闺女那么贵重的礼……”
白木板一笑,说道:“这有啥好担心的。”
白木板十分不解。
咋了?
程眉就算是天下第一女商那能越过皇帝去?
自家闺女可是皇帝亲封的乡主。
而媳妇不是给老娘说,咱们看着这礼物贵重,对于天下第一富商来说就是大腿上拔了跟毫毛。
谁会在意一根毫毛呢。
媳妇就是因为连续送了俩儿子离家,这段时间没睡好,才多想的。
“我是想程眉咋好端端给闺女送了礼物?”
甄氏给白老太太说这礼物对于程眉而言像大腿上的毫毛,纯粹是安慰老人家。
她可说服不了自个,那一箱子珠宝里头有贵重的东珠,随便拎出一颗都价值连城,谁会送给一个陌生姑娘那样贵重的礼呢。
“这有啥好想的。肯定是老三在程眉跟前说了他妹妹,媳妇,你信我,没有谁能抵抗的了咱家闺女的聪明可爱。”
白木板对于这一点坚信不疑。
几个儿子像他,在外头能把闺女夸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