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心丧气的他听见了锣鼓喧天,似乎是谁家逢喜,抬头望去,那是一架火红的轿子,在烈日下,就像是棺材一样死气沉沉。
再细细看去,那新郎是那村长的儿子黎昌,他嘻嘻哈哈地经过每一个人的身旁。
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她,黎可在那!”
突然卷起的风,带来了雨,刮去了红帘,而帘后早已泣不成声。
向多凛不解疑惑,为何她会如此难过,又为何在那里的不是他,是不是在那里的是他,或许她就不会这样哭泣。
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人,那也是向多凛第一次得知她的一切。
她是黎可,父亲是个懒汉赌徒,而她又是父亲与某个女流浪汉生下的孩子,他从没见过母亲,或许已经被父亲遗弃,死在了某个寒冬下冷树旁。
而如今她又要被拿去结婚“抵债”。
向多凛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情感,他皮肤火辣,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在燃烧,他是在生气?不,他这是在恨。
愤恨的火焰一下子形成一团团血雾,将长久以来的压抑释放了出来,就像是线条涂鸦一般,乱麻一样的脸,足以吓退看见他的任何人,四肢细长枯瘦,面部只有眼部剩下的漆黑孔洞,身后的血雾还在不断的扩展。
“凛儿!”
他听见了什么,慌忙醒来,原来一切不过是梦,他没有那样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出嫁。
抱住他的是他的母亲,而他的手臂失去了一块皮肉,不像是烫伤,更像是剐伤。
那一刻,向多凛明白了,他拥有力量,可怕的力量,惩戒恶人的力量。
那夜父母犯下的罪行便是,四年后要遗弃他。
而那伤口便是证明。
“你……有罪。”向多凛缓缓举起手指,直直地指向了黎昌的鼻头,露出了狰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