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现在就像是被山鹰盯住的小兔子,无论往哪儿跑,都找不到出路。
“李捕头,你今日来,把我像个犯人一样审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我杀了大柱娘?你可知道我现在是虎翼将军夫人?你怎有这样大的胆子,没有证据,就污蔑将军夫人!”
李捕头笑了笑:“孙夫人可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捕头,担不起污蔑将军夫人这样大的罪名,我不过是查案的时候,有了这个疑惑,所以顺嘴问一问就是了,倘若孙夫人没有做过亏心事的话,又何必这样虚张声势呢?”
山桃心里一跳,糟糕,她中了李捕头的计了!
李捕头就是要故意激怒她,她越是生气,越是证实自己心虚。
现在应对李捕头的最好法子,便是不骄不躁,以不变应万变。
“罢了,李捕头说什么都行,至于我为什么恨徐光宗,本是一件不可外扬的丑事,但今日为了还我一个清白,我也只能把这件家丑说给李捕头听,还望李捕头莫要张扬出去,就当是给我们家里一个面子。”
李捕头轻轻点头:“这是自然,只要孙夫人说得合情合理,解了我心中的疑虑,我自然不会宣扬出去。”
山桃便斟酌着道:“我对徐光宗没什么好感,还要从我大姐还没跟他成亲的时候说起。”
“我记得那一阵子,我们村里来了个拐子,把钱大柱拐走了,村里为了这件事,还闹得人心惶惶,甚至还报了官,李捕头可以回去查查你们府衙的卷宗,应该能查到,总之,那日天快黑了,我给我爹打酒,遇上一个拐子。”
“那拐子要拐了我走,恰巧徐光宗上我家吃饭,遇上了这件事,我就趁机跑了,一边跑一边喊人帮忙抓拐子,前后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等人都围过来时,那个拐子却没了,是徐光宗放走的。”
“这本来无可厚非,毕竟徐光宗只是一个弱书生,那拐子不是好人,叫徐光宗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拐子,他选择自保,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他在我爹跟前撒谎,说是他救了我。”
“他哪里是救了我!当时他什么都没做,是我自己救了我自己!他倒好,非要撒谎,我爹还感谢他呢,呸!真是不要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他了。”
“后来,张春兰当众说,徐光宗曾经跟她说过,要娶她,这件事在我们村子里闹得很大,李捕头要是不信的话,也可以去我们村打听打听,因为这件事,张春兰成了笑话,被她爹张老狗暴打一顿,还差点被卖了呢。”
“这种事情很不光彩,我们贾家自然没什么面子,李捕头,你说换做是你的话,你恨不恨?”
李捕头沉吟半晌:“你就因为这个,就这么恨徐光宗?”
“那倒也不是,对一个人的恨肯定是慢慢积累的,我们贾家嫁我大姐,准备了那么多嫁妆,徐光宗家里穷,就算出不起聘礼,那礼数总要做的足吧?他和我大姐成婚后,从不登我家的门,骨子里就瞧不上我家。”
“后来我大姐卖了嫁妆,在镇子上赁了宅子,就住在我家隔壁,我们两家成了邻居,才知道徐光宗干了许多荒唐事,他明面上是去读书,其实是拿着我大姐的嫁妆在外头花天酒地,成天和那些狐朋狗友吃酒。”
“在家里也买了钱大花和张春兰两个人,说是做丫头,其实这丫头干的也是暖床的事!他是个白身,不好纳妾,便没给两个人身份……哦对了,他还有一个表妹,后来也有了他的身孕。”
“李捕头,我大姐还没怀上孩子呢,他就接二连三地往家里带女人,你说,你要是我,你心不心疼我大姐?你气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