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贾秀莲出钱让他入了白鹿书院读书,又生得颇有些姿色,他何至于被贾秀莲一歪缠,就心软松口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带了闵怜儿来。
好歹闵怜儿还能做几首酸诗呢。
提起月事带,那几个书生都暧昧地笑了。
尤其以方相公的笑声最猥琐。
山桃跟贾秀莲有仇,但却从骨子里看不起这群人渣,她挑挑眉,脆生生地笑道:“方相公笑得这样开怀,想必一定很赞同我说的话吧?您刚刚说,家里那位夫人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一定也跟我大姐一样,从来都不洗自已的月事带。”
“就是不知道这月事带是她的丫头洗,还是方相公自已洗呢?亦或是,方大娘子从娘家带来的两个妾室洗?”
方相公嘴角的笑容荡然无存,他怒气冲冲地指着山桃:“你瞎说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张口闭口便是月事带,羞不羞人!”
“我羞人?我还要问你羞不羞人呢!”山桃当即就冷笑着讥讽,“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惦记着自已娘子的那点嫁妆,你还要脸吗!还自诩读书人呢,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你说谁不要脸!你给我说清楚!”
方相公被气急了,都忘记装斯文,跳着脚叫山桃给个说法。
孙时安立刻起身,把山桃挡在身后:“你要什么说法?我家娘子哪里说错了?”
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孙时安一发话,方相公就不敢再叫嚣。
为避免被人小瞧,方相公虽然不再吼山桃,可还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山桃冷笑连连。
拍桌子?
啧啧,可真出息了,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会拍桌子似的。
山桃也会!
不过拍桌子手要疼,山桃可没那么傻。
她抓起旁边书生的碗,就猛地扔进桌子最中间的汤碗中,溅了几人一身。
众人都忙叫着躲开了。
其中两人连连叫苦。
“这身衣裳可是我读书访友穿的,如今被油污了,可就穿不得了!”
“我比你还倒霉,我这身衣裳是从成衣铺子赁的,明日便要还回去的,如今脏了,我只能赔钱!”
哦,原来都是一群打肿脸充胖子的。
怪不得前世徐光宗出去访友吃饭,每回都是他掏钱,到头来是因为这群狐朋狗友都没钱!
山桃差点气死。
她上辈子辛辛苦苦攒的钱,最后都吃进了这群玩意儿的肚子里,她可真亏啊!
“杀猪的!你家这婆娘弄脏了我们的衣裳,你得赔我们钱!”
“我这身衣裳料子极好,足足花了一两银子才做得,你们今日若是拿不出一两银子,你那铺子就等着关门把!”
孙时安挑挑眉:“一两银子?”
他冷笑一声,解下了腰间的钱袋,还没等往桌子上扔,就被山桃一把薅下来。
“时安哥,你疯啦!一两银子咱们干啥不好,凭啥要给这群臭不要脸的!”
她就是拿去打发要饭的,也不会给徐光宗的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