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心疼自已的男人,洗完院子,就忙从家里寻来干净的粗布衣裳,去铺子里叫孙时安进去歇一歇。
“我帮你看一会儿铺子,你进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吃一杯茶,再出来忙也不迟。”
方才杀猪,虽说溅的血不多,但到底还是弄脏了孙时安的衣裳。
山桃一来怕吓着买肉的人,二来,她男人生得这般俊俏,咋能穿得这么邋遢呢。
孙时安却不肯:“肉还没卖完,换一身干净衣裳,一会儿又要弄脏了,你回去歇着吧,这儿脏。”
山桃才不怕脏呢,干活儿哪有不脏的。
“那我陪着你。”
她朝着孙时安粲然一笑,眼睛好看得叫孙时安挪不开眼。
幸亏有买肉的来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
小两口一个负责割肉卖肉,一个负责算账收钱,十分有默契,直忙到晌午,人群才散去。
案板上只剩下一小块猪板油,孙时安擦了擦汗,见山桃正认真地数着钱,鬓边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少年失去父母双亲,这么多年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个自已的家,不求娘子有多好看,只求着娘子能跟他一条心,把日子越过越好。
没想到,这个心愿这么容易就实现了。
容易得都叫他觉得不真实。
“你看我做什么?”
山桃嗔了孙时安一眼,她抱着钱匣子晃了晃,里头的碎银子和铜钱叮当作响。
“好听吗?”
孙时安憨憨地笑:“好听。”
好听就对了,世间最好听的声音就是钱的声音。
山桃一双杏眼笑成了一弯月牙,趁着无人,她踮起脚尖,吧唧亲了孙时安一口。
“你先回去吃饭,我来看铺子,吃完了饭,你再来替换我。”
孙时安看了一眼那一小块猪板油:“都没猪肉了,干脆就把铺子收了,我们一块回去,下午就不做生意了。”
“这不是还有一小块猪板油吗?”山桃朝着铺子外头左右张望了一眼,“你吃饭去,我再等等,兴许还会有人来买猪板油呢。”
孙时安哑然失笑。
他的小媳妇,比他还爱财。
正说着话,果真有个老妇人过来买肉,见只剩下这一小块猪板油,也没嫌弃,说回去炼猪油,炼出来的油渣做油渣饭吃。
山桃麻利地收了银子,得意地跟孙时安炫耀:“瞧见没?我说会有人来买,就一定会有人来的,走,咱们收了铺子回家吃饭去!”
“孙相公!大娘子!”
金亮急匆匆跑过来,跑得满头是汗。
“总算赶上了!”
他抹了一把汗,给了山桃两锭银子。
“孙相公,我家主子今晚要请客,跟您讨半扇猪肉呢,烦劳您这就杀好,小的好立刻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