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臻的状态有所好转,坐在屏幕前的几人都安心些许。</P>
但褚尽善却忧心忡忡。</P>
这样的开头,他们要如何设计结局。</P>
或者说,接下来秦臻该经历些什么。</P>
经历什么他才能有成长,他们才能知道破局的关键。</P>
终归这里是梦境,不管好坏,都不该沉溺。</P>
他们的目的是回家。</P>
“对于秦臻而言,他在意的是他内心关于输赢和被认可的欲望,当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时便摒弃,当他无能为力改变不了时便痛苦。所以,我们现在似乎陷入了死局。”</P>
不管是继续原本的幸运路线规划,还是让他再次面对困境,似乎都毫无意义。</P>
都是重复、循环。</P>
显然,其余几人也理解褚尽善的思虑。</P>
他们只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哪有那么多的阅历去设计一盘令人悔悟痛改的事件。</P>
眼下的困境,众人都没了办法。</P>
凌宁烦躁起身。</P>
屏幕里依旧是秦臻在上课的画面。</P>
无意一瞥,她突然注意到墙上的进度条似乎有所变化。</P>
“你们看!进度条变高了。”</P>
进度条由初始的穷困者世界上升到了平庸者世界。</P>
这虽然说明不了什么,但起码能表明他们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P>
他们真的帮助到了秦臻。</P>
这一反馈鼓舞了众人。</P>
“看来秦臻走出来了。”王霖维欣慰地说。</P>
“但,他不是已经看开了吗,为什么梦境还在继续?”贺琨不解。</P>
“进度条虽然变化了,但秦臻的目标一直没有变,他始终向往着繁华者世界,进度条只要存在,这一点就不会变。”</P>
虽然林漆通过屏幕很大程度上理解了秦臻,但他还是不明白所谓的繁华者世界是什么。</P>
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P>
莫名的,他回想起了肖教授,他们似乎追求的是同一种东西。</P>
更高,更虚幻的世界。</P>
他不懂那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吸引力,他只感觉那里是将人变成魔鬼的地狱,所有追求那个世界的人都会变得癫狂。</P>
可,他们似乎已然麻木。</P>
“我们真的要实现他的渴望吗。”林漆喃喃说道。</P>
旁边的几人还在讨论进度条的事,并没有听清林漆的发声。</P>
只有褚尽善,她走到林漆身侧,她知道林漆对这样的现实很陌生,所有他们习以为常的事,都是林漆的困惑不解。</P>
她不想让他适应,也不想劝说什么。</P>
林漆没有错,谁都没有错。</P>
但矛盾是不可避免的。</P>
“林漆,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褚尽善淡淡的问。</P>
她害怕他厌恶这一切。</P>
林漆没有丝毫犹豫:“当然,我们一直为此努力。”</P>
褚尽善眼神中多了几分慌乱,“你不担心面对一个全新的时代,会不适应吗?”</P>
就像她当初在未来一样,虽然有林漆的陪伴,但她的内心依然悬浮着,她从未停歇过害怕。</P>
仔细想想他们还真是很相似,他们都感受过被人当做研究对象的滋味,都去到过彼此的世界,都经历了同样的危机。</P>
或许,正因为这样,她才真心感同身受林漆的内心,她希望她能尽量在任何地方保护他。</P>
她希望林漆在这个时代能过得开心。</P>
当然,褚尽善只是一问,林漆便懂了她的这些忧虑,他微抿唇,含蓄地扬起嘴角,</P>
“其实,我知道,任何时代都不可能完美地寄托我所有的期待。但是,褚尽善,我想和你一起回家,只是因为你而已。”</P>
不管那里是否灿烂,是否令人失望,他都不在意。</P>
从始至终,他的目的地只有她。</P>
褚尽善怔住了,脑海中反复循环着林漆的回答,同时,心脏莫名越跳越快。</P>
只是,为她……</P>
一股巨大的逾越感腾然而起,她像是卡壳一样,说不出一句话。</P>
冲破的情愫在两人周边漫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