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做什么呢......”
宋文州乐得看戏:“小深,你可别把你舅供出来啊,我也怵你爹。”
顾云深倒是没说什么:“嗯。”
他走到阳台外去接电话,不出意料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他爹老干部作风,最讨厌滥用职权和特权阶级划分,如今他儿子顶着他的名号闯警局,那可真是直接打他老子的脸了。
“我只是去找人的,又没做什么。”顾云深见缝插针的解释。
当然是无用的。
他被训了半个小时,垂头丧气地离开阳台。
宋文州问道:“没把我供出来吧?”
顾云深蔫了:“没。”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不过老顾应该猜出来是你送我去的了。”
宋文州正喝水,咳了几声:“也,也能理解,正是关键的这几年,你爹的位置要往上升一升,不能出岔子在你身上。”
对于政事,顾云深不感兴趣:“他让我就今天的事写报告,明天给他送去。”
宋文州:“符合你爹的作风。”
花夏再次醒来是已经到了傍晚,天亮后从警局里出来的,算到现在睡了近十二个小时,打开房门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的男生腾得站起来。
“你醒啦?”
“刚好要吃晚饭了,还有喝药。”
花夏点点头,顾云深站着不动,面色涨红,她顿了顿,倏地笑了,目光垂下:“蹲麻了?”
“嗯。”顾云深面颊的红延伸到了耳根,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觉得烫得厉害。
“我扶你。”花夏弯着眼睛,照顾小男生自尊心没大声笑出来。
顾云深蹲得太久,起得太快,双脚麻得不敢动弹,他的手搭在女生瘦弱的肩膀上,第一反应是脑子晕晕的,他一只手的半个臂展竟然可以轻松将人揽住,手肘一合,就可以将人整个圈住。
意识到这点,顾云深忽然觉得蹲太久了,手好像也有些使不上劲了。
“能走吗?”
顾云深听见问话:“......能。”
却半天没有动,花夏撑着他不费力,顿了顿,仰起脸:“要不,缓缓再走?”
顾云深再次注意到这双琉璃似的眼睛,莫名不敢看久了,因为那好像会使他......恍神......
“......嗯。”
一个世纪过去了,两人在走廊互相揽着一动不动,被楼下的宋文州看了半天的热闹,花夏瞥见后者眼底的戏谑,她移开视线跟没看见似的,转向顾云深:“现在呢?”
顾云深沉默。
顾云深哑然。
顾云深开口:“我......好像,被点穴了。”
花夏眨眨眼,表情认真:“要不,我抱你下去?”
她慢悠悠地说话,隐着逗人玩的乐趣:“你知道的,我力气还挺大。”
顾云深热意消退了些,帅气的脸满是严肃:“你身体不好,下次不要这样说了,医生说不能劳累。”
老中医的话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顾云深:“我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