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脚尖,那是一个小小的酒坛,依稀间,有醇香的酒气冒出来,沁人心脾。
双眸在白衣人身上停留片刻,在体力二次透支之前,她松开脚轻轻一踢,又一抬手,那小酒坛立刻不偏不倚的飞入她的手中。
席地而坐,打开,低眉痛快的喝了几口,笑叹道:“该庆祝!好酒。”
再品几口,稍作休息,转而一挥衣袖,身体瞬间飞移到白衣男子身前。
这一次,运气费了些劲儿,她气息憋的厉害,不过还能压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屏气,抬眸,打量。
对面的白衣人,墨发高束。英眉皓齿,挺鼻薄唇,双眸含笑,如沐清风,配上这一身雪白华服,俊朗的无可挑剔,气质更是独一无二。
不曾想这朦胧之间的美,竟然在咫尺间会变的更加迷人。
风雅起初是欣赏,而后是思考,最后又变成着迷。
要说,她来到这个世上这么久了,还真就没有见过相貌这般惊为天人的男人。
这样的妙人,给她来一打都不嫌多。
不知不觉,竟然越发的痴迷下去,更不觉察,对方已经因为她这般的痴迷,隐隐做笑。
半晌,她方才回神,盯着他,敛了笑容,肯定的口气:“你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很失望?”
白衣男子看着她由痴迷到回神的转变,摇头,低低的笑出声,视线也在她身上扫了几眼——
一身火红的嫁衣,材质新亮,本是出嫁女儿,欢欢喜喜,却因着袖子前襟撕裂的线口,磨烂的碎布,预示着她在这门亲事中是多么垂死挣扎。
头上华丽发髻,金簪银饰,美玉步摇,此刻却歪歪斜斜,凌乱张狂,整体来看略显狼狈。
再看脸上的妆容,苍白狰狞,这是金兰国特有的入殓妆,如鬼魅一般。
唯有那双眼睛,是任何妆容都掩盖不了了。
清澈透明,活泼生机,风华睿智,映衬了她一身的火红,摒弃了那扭曲的妆容。
竟是,别样的一番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