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余安来说，陆非是她的月光，黑暗再浓再深，心中有了这一点明亮，她就不会害怕。

现在最极致的黑暗降临了，她的月光却如烛火般，燃尽了，熄灭了。

“陆非，你累吗？我累了。”

“你饿不饿？就算你饿了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让你吃掉我。”

“我也饿了，我也没东西吃，我们一起饿着也挺好的，是吧？”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不舍得杀掉你，也不舍得离开，即使你现在是丧尸。”

“我还是没做成你的英雄，这么看来，你其实比我厉害多了。”

余安看着陆非，像是跟他说话，其实是自言自语。

“你说你跟欧华那混蛋杠什么杠呢？你不打架就不会受伤，那我们今天就能一起上课，我就能看着你了。”

“咦？你好像是直接被系统植入的病毒感染了吧……那我看着你也没用。”

“让你好好健身你偏偷懒，这下好了，没抵抗住病毒的侵袭变成丧尸了吧。”

“你怎么就这么弱呢？”

安静的诊疗室内只有余安虚浮的声音不停响起，陆非像是累了，嘶吼听了下来，挣扎的幅度也渐渐缩小。

余安看着他的脸，像是受了打击，颓然说道：

“你好歹理我一下啊，我一个人说话很尴尬的。”

余安很无力，连不甘心也无力，甚至无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