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二少爷终究也活成狗了啊。”在饭桌上吃饭的陈三咸似乎说出了白瀑流此时心中想到却又不敢承认的话。
在陈三咸的实力、父亲哥哥的冷漠、阿福的妥协以及刚刚陆家二公子的打击之下,白瀑流终究地下了高傲的头颅,但是他在走到陈三咸面前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神色纠结的父亲和哥哥,眼神略有空洞和安详。
兀自地白瀑流用他仅剩的力气和骄傲对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大喊了一句:“为什么要选择啊!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话!我们是狗吗!”
但是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并没有回答,似乎白家真的在陈三咸的调教下学会了摇尾乞怜。白瀑流也是怆然一笑,安静地站在了陈三咸的身边。
起初白齐鹿只是想让白瀑流长一点教训,虽然有些下人听到了也看到了,但是他赌定陈三咸不会做的十分过分。
但是真的当陈三咸把白家的骄傲和尊严揉碎丢掉之后白齐鹿竟然有了一丝诡异的解脱感。似乎白家被揭去了人的标签成为狗以后他能够更加顺理成章的去救自己的夫人了。
在白齐鹿的百感交集之中,吃饭的陈三咸默默地掰断了阿福的第一根手指,阿福吃痛惨叫了出来。
但是刚刚叫出声就被赵子鼠拿一个白面大馒头堵住了嘴,为了避免馒头掉出来,赵子鼠一直用手狠狠地往阿福的嘴里塞,甚至阿福的嘴角都被撕裂出了血丝。
“狗就应该有狗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主人家没说话就不准狗叫。”赵子鼠语气中满是猥琐,但是听在白家的所有人的耳中竟然是这样的顺耳,似乎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的。
除了白家人以外,看到这一幕感触最大的应该就是段璎了,最开始和陈三咸见面她还会和陈三咸因为没有杀掉恶贯满盈的黄九亭而感到心寒,但是现在随着陈三咸一起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波动了,究竟是自己成熟了,还是在自己的心跳消失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没心了呢?
“别想太多了,你帮我计时吧,你感觉时间到了就掐断他左手的一根手指。”陈三咸看着若有所思的段璎也是猜到了她的一点想法于是如此说道。
“不了。”段璎没有阻止陈三咸的行为,只是单纯的没有去参加进去而已。
但是有些时候的洁身自好和明哲保身不过是始作俑者的另一种掩饰罢了。
不过陈三咸却是没有纠结与此,他接着对小碗说:“交给你了小碗。”
小碗点了点头,来到了神色痛苦的阿福身边,一言不发的直接掰断了阿福左手剩余的四根手指。俗话说十指连心,阿福直接是疼得昏死了过去。
“你这也太快了吧。”看着小碗如此的果决陈三咸轻笑了一声,“还是我自己来吧。”
但是陈三咸说笑的声音佐着阿福刚刚的惨叫不由得使白齐鹿和白紫舸的压力倍增。
他们能感觉到其实陈三咸的耐心已经不多了,自己必须尽快地做出选择。
倒是白瀑流现在反而很是平静,他无权判断自己的父亲和哥哥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件事结束了无论何种结果自己和哥哥还有父亲都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之前的样子了。
“小耗子,快把他叫醒吧,顺便再帮我要了他一根手指。”陈三咸给段璎夹了一口菜随意地说道。
赵子鼠点了点头,按照陈三咸的吩咐如期地又听到了阿福的哀嚎。
但是阿福的哀嚎一次比一次的隐忍,一次比一次的克制。他的神色从最初的空洞无神,但现在的内敛含蓄,没有人知道阿福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一个心理转变的过程。
“这眼神越来越像个人了。”陈三咸看了看阿福的眼神满意地赞许道,但是随后陈三咸还是一脚踹倒了阿福,“别骄傲,你也不过是像人而已。”
阿福这次没有一直倒在地上,而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神色中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平静的比白瀑流还要可怕。
“把人变成狗,把狗驯化成人果然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情了。”陈三咸看着如此表现的阿福嘻嘻一笑一脸认真地对段璎说道。
但是段璎没有回应陈三咸的话,她看着阿福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听闻过的一句话。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