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你这气量,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有的。”
“就是,明明前几日,张弘阔与贾运还在捉弄你,今日你却愿帮助他,这要是换成了我,才不愿意帮他呢!”
“从今日起,我对你的印象不再是从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之人了。”
顾长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说:“都是同窗,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没想到,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贾运,却上前扯住顾长策的衣领,大声质问着:“你是不是想趁机加害弘阔?”
顾长策都还来得及开口说上一句话,就有一位身型高大的同学冲上前,将贾运推开,大喝道:“莫要不识好歹!”
说话间,身形高大的同学指着,躺在地上的张弘阔说:“顾长策愿意将顾大夫,请来替他看病,你不知道感谢就算了,还质疑起来了!”
“真是狼心狗肺之人。”
顾长策冷睨了贾运一眼,便对这位身形高大的同学说:“别理他,我先去喊我二哥来,现在救人要紧。”
说完,顾长策就转身,离开了云充书院。
在他快离开之时,还能依稀听到同学们对他的夸赞,对贾运的痛斥。
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就是辛苦二哥了,等回头他待二哥再多好一些。
对了,还有溪儿。
若是没有她的提点,今日他断然不会出手相助的,更不会得到这么多同学的认同与夸奖。
半刻钟之后,顾长策带着顾怀南来到了云充书院。
顾长策指着躺在地上的张弘阔说:“二哥,你快救救他!”
顾怀南赶忙放下挂在肩膀上的医药箱,然后蹲到张弘阔的身旁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是中暑没错以后。
他便让人将张弘阔移到,阴凉通风的地方。
然后解开他的衣服,用着一些容易挥发的液体,一遍遍在他的身上擦拭着。
“长策。”顾怀南转头说,“今日,你从家中拿来书院的解暑汤可还有?”
顾长策连连点头,“还有呢!”
“那好,你便盛一碗过来,让他服下。”
很快,顾长策便盛了一碗解暑汤过来。
在张弘阔喝了解暑汤后,没多久,他便缓缓睁开眼。
围观的众人见状,便兴奋地说,“快看,张弘阔醒了!”
听见这声音,张弘阔立刻环视了一圈,只见众人将他围成了一圈,像是在观看什么动物一样。
张弘阔双手撑在地上,坐了起来,然后按着脑袋,不悦地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张弘阔发觉自己身上凉飕飕,便低头往下一看,发现自己居然衣冠不整。
而且顾长策还在一旁笑得乐滋滋的。
张弘阔赶忙将衣服裹好,怒气冲冲说:“顾长策,是不是你趁我晕倒之时,把我衣服给扒了让众人耻笑?”
“切。”顾长策撇撇嘴,“亏我还好心,把我二哥请来给你看病,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冤枉人。”
“真是让人心寒啊!”他便转过身,背对着张弘阔,只留下一抹寂寞的背影。
张弘阔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什么!?”
见他不肯相信,在场的众人就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听完后,张弘阔还是不肯相信,再次问道:“当真你去喊你二哥过来替我看病的?”
顾长策扬扬下巴,骄傲地说“不然你以为是谁,除了我这里,还有谁能喊得动,我二哥过来?”
这时,顾怀南正好抓了一副药方走进来。
他将药方递到了张弘阔的手中,“这是我刚在隔壁的药铺抓的药,你回去后让家中的奴仆煎了给你喝。”
他停了一会,又号了号张弘阔的脉,确定没事后,他继续说:“这几日多注意休息,别再被太阳给晒到了。”
叮嘱完后,顾怀南便离开了。
现在张弘阔呆坐在地上,又将视线压低了几分。
此刻,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勒住了一般,难受至极。
这是顾大夫第二次出手相助了。
而他不知道知恩图报就算了,还与贾运反复捉弄他的弟弟顾长策。
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而且,顾长策今日能够不计前嫌,替他喊来顾大夫治病。
张弘阔心中的内疚又加剧了一些。
他收回思绪,朝顾长策的方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顾长策回眸,不解地问:“干嘛?”
张弘阔摸了摸耳朵说了一句“谢谢”。
顾长策朝他走过来,将手心摊开在的他的面前,打趣道:“难道张家大少爷,一句‘谢谢’就完了?”
“没打算......付诊金吗?”
张弘阔咧开嘴笑着说:“付!自然是要付!只不过这诊金是多少两银子?”
顾长策杵着下巴思考了下说,“你也知道,想找我二哥看病有多么不容易吧?”
张弘阔点点头。
见状,顾长策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又指指身后装着解暑汤的木桶说:“那是我二哥亲自抓药,熬制出来的,刚才也给你喝了一晚。”
“所以收你十两银子,不算贵吧?”
张弘阔摇头道:“不贵不贵,这是应该的。”
说完,他就从荷包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在了顾长策的手中。
随后,又对之前捉弄顾长策的事道了歉。
放学后,顾长策揣着今日在学院中赚到的银子,高兴地往顾府的方向跑去。
倏然,一个低沉的男声喊着了他。
“顾长策!”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回头看去。
在看清路面对面,站着的三个男人后,他的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坏了!
他怎么把这几人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