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官拭目以待。王四如此触犯众怒,没收家产是跑不了的,你可别藏在自家了,啊?你用心了上缴,用心了造册,明白?”
管之安捣蒜一般点头。
张问伸了个懒腰,“晚堂我就不去了,今儿可费了些心神,你去吧,把心放宽了,没了的东西,还会回来的,啊!”
“是、是,下官恭送堂尊。”
张问走到门口,管之安急忙弯着腰为张问打开屋门,又急忙为张问撩了一把长袍下摆,张问这才胯腿走了出去。这时候微微侧头,管之安急忙附耳过来,张问唉了一声,“又不是说什么密事,本官就是问你,冯贵呢,在做什么?”
管之安忙道:“听说开了家酒楼。”
张问笑道:“他以前不是哭穷么,转眼就能出资开酒楼了。你去问问他,还想干刑房书吏不,想干就回来吧。”
“是,是,堂尊,以后咱们就跟定堂尊了,下官这心肝……”管之安作势要哭。
“得了,别装了。”
……
这时,高升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堂尊,堂尊,有人拿了这画叫小的来通报,小的听她说的慎重,就拿过来了,堂尊请过目。”
张问接过来一看,一张白纸上画着一根笛子,马上说道:“带她到二堂。”
“是,小的这就去传话。”
张问转身走向二堂,对管之安挥了挥手:“办你的事儿去。”
“下官告退。”
张问走进二堂的暖阁,见黄仁直正坐在里边看东西,便走进暖阁坐下,对门口的皂隶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皂隶走后,黄仁直便拿了本书走过来,坐于张问一旁。张问压低声音道:“笛姑来了。”
黄仁直摸着胡须半咪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
过得一会,高升走进二堂,辑道:“禀堂尊,客人带到。”
“请进退思堂来。”
这时候张问突然现心里竟有些急迫想见到笛姑,当下心里一紧,后来细想,恐怕是因为笛姑长得像小绾而已,这才放下心来。
笛姑走进二堂,穿了一身玄衣,戴着斗笠,脸上蒙有纱巾,依然不让人看脸。笛姑走了过来,说道:“张大人,黄先生,别来无恙。”
黄仁直摸着下巴的胡须笑了笑,算作招呼,也许因为他们是自己人,所以不必客套。张问心道这会儿好像我也是他们的自己人了,也笑道:“笛姑请坐……在屋子里,不如把面上的东西去了吧。”
笛姑走上暖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还是那副松懈的样子,懒洋洋地岔开话题道:“沈小姐有话带给张大人,咱们还是说正事。”
张问摇摇头道:“好……沈小姐有什么话?”
笛姑左右看了看,这宽敞的堂中没有其他人,便压低声音道:“上次给张大人说的几个东家的名字,张大人记在心里就行了。”
张问心道看来上次自送把柄是有用的,这不,不是就能参与到他们的事里了么?便说道:“笛姑请讲。”
自送把柄并非冒险,因为李氏集团那么大的势力,如果真想杀张问,根本不需要把柄。很巧妙地送去把柄,反而让他们觉得张问是控制的官员之一,可以加以利用。
正如赤手空拳面对拿着弓箭的敌人,多送他一把刀有什么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