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宋公子不会是被鹰”一个家丁畏惧地注视着黑暗中扑腾的翅膀。
“莫要胡说,不会的,不会的!”姜子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继续找!”
突然,一直在远处寻找的忠叔有了新的发现,他举起一把已经断裂的剑:“少爷,你看!”
姜子轩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将那断剑紧紧地攥在手中,脸色苍白,目眦欲裂。
“这是凝琛十九岁生辰那年我送给他的,他很喜欢,从来不会离身”
“少爷!”忠叔不忍地垂下头,“您节哀啊!”
“忠叔,”姜子轩颤抖着,“是不是我害了他?”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如果不是我,楚垣和凝涵什么都不会知道,如果不是我,阿琛不会知道母亲的死讯,不会来到苍梧山,不会被楚垣推下山崖,不是吗?我我也是错的那个人。”
忠叔沉默了,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管家,生平第一次见到小少爷这般痛苦和自责,生平第一次看到了姜家男儿流了这么多的眼泪,生平第一次无法回答姜子轩的问题。
不怕秋草掩尸骨,只怕男儿泪轻弹。
此刻,距离他们不过一里的村庄,宋凝琛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我说……你怎么还不醒啊……”阮知叶把宋凝琛身上盖着的粗布被子往上抻了抻,打了个哈欠,“占了我的床,还不赶紧醒过来,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干哪……”
突然,被子下的手指动了动,宋凝琛苍白的脸颊微微转动,一双刚刚睁开的眼睛盛满了惊惶,直愣愣地注视着阮知叶。
“你,你醒啦?”阮知叶小心翼翼地吞着口水,“我……我叫阮知叶,是苍梧山下村里的大夫,路过山脚下看你伤势颇重,顺道救了你,你……你是谁啊?”
“我是谁?”宋凝琛的眼神无助而茫然,“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啊?”阮知叶皱起了眉头,“你不会连你家在哪,家里几口人,有多少亩良田和存银都不记得了吧?”
“我……确实不记得。”他歉疚地垂下眼皮,挣扎着坐了起来,头部的疼痛让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捂着伤口。
“我到底是捡了个什么回家?”阮知叶烦躁地踱来踱去,“你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我是摔伤了吗?”宋凝琛好奇地看向阮知叶,“我是从哪摔了下来?”
“你啊,多半是从苍梧山的悬崖上掉了下来,把脑子碰坏了,”她低眉思索,“我记得村里的王二去山坡上放牛,结果脑袋被牛踢了一脚,醒来也失去了自己的记忆。那这个病,到底应该怎么治才好呢……”
突然,她灵光乍现,既然她也不会治,那不如就不治了,让他留下来给自己当夫君,岂不更好?
这样想着,她色咪咪地看着宋凝琛,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乖,以后,你就跟我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