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尸骸遍地。
一片空余的高地上,众多伤兵围拢在一起,九人一组,手掌相接,组成一个圆圈。
这是《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经过修改,推广至军中,如今已经成为军中最受欢迎的疗伤功法。
无伤之人帮助有伤之人,九人一组效率最高,药物外敷,真气内疗,简单的小伤,很快便能见效,恢复战力,就算严重的也能迅速遏制伤势,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太致命的伤,只要不是只剩最后一口气,都能救活。
就比如蒙古人的箭伤,看起来是小问题,可实际上却是很致命,蒙古人的箭头沾染马粪,一旦中箭,将士们极易感染破伤风,在这个年代,破伤风,往往就意味着死亡,而如今有着内气治疗,这致命的小伤就真的只是小伤而已。
不仅如此,军队是最注重团结的地方,将士们互相疗伤,这份无形中的情谊极有利于军队的团结。
“唉……甘宁多谢张辽将军的救命之恩!”看着迎面而来的张辽,甘宁是既羞愧又感动,当初自己自大地一味拒绝人家的辅助,人家不但不介意,如今还拼死来救,甘宁看的清楚,刚刚要不是张辽不顾术门的骚扰,不计伤亡的救援,他麾下的蛟龙军恐怕剩不了几个人。
拱手抱拳,单膝跪地,甘宁就是这样的人:重恩义!
“你我同为征东军的军长,本是同袍,何出此言?”三十多岁的张辽一身黑甲,大红披风,面容温和而又严谨,看着甘宁对自己行如此大礼,连忙将其扶起,“胜败乃兵家常事,甘将军不必介怀,而且,若是甘将军也不该谢在下,当日将军离去,元帅便担忧将军大意之下有此一败,所以特意嘱咐本将军在后面接应将军。
只是本将军麾下多是重甲,行动不便,终归还是来晚了一步,还请兴霸多多体谅!”
“元帅他……唉………甘宁有愧啊!”闻言,甘宁垂下高傲的头颅,一声长叹,“若不是甘某骄傲自大,画蛇添足,这忽必烈的人头恐已取得,如今忽必烈率部离开,深知我军虚实,已他的狡诈,再想杀他恐怕极难,忽必烈不死,我军又如何东征正名,不仅连累了麾下将士死伤惨败,更是连累了整个征东军的名誉,甘某…有罪啊!”
看着甘宁如此模样,恨不得抹脖子自杀,张辽笑呵呵劝道,“兴霸无需如此,这忽必烈的人头跑不掉。”
凝视着甘宁猛然抬起的充满不解的面庞,张辽看着远方缓缓而来的陆逊大军道,“元帅既然料到兴霸会有此败,又怎会不防着忽必烈逃跑?兴霸放心,此时夏侯将军应该已经与忽必烈交上手了。
疾如风,烈如火,面对夏侯将军的迅疾大军,忽必烈就算想跑,也没那速度!”
微微一滞,甘宁是真的没想到,那个自己不甚在意的年轻统帅竟然布局如此周密,环环相扣,胜也好败也罢,竟然全在胸中。
“元帅,甘某服了,只可惜,甘某却也不能再在元帅的麾下效力了。”朝着大军缓缓而来的方向深深一拜,甘宁苦笑道。
甘宁可没忘记自己当初急吼吼立的军令状!
以他的骄傲,若不是想要见陆逊一面,给此战一个交代,如今已经抹脖子了。
微微摇头,张辽不语,这事还真不好说,甘宁是刺头,可也有大才,光看他在忽必烈如此算计下,蛟龙军依然能够保住大半元气便已经证明此人的才能。
如此才能,元帅理应惜才,重拿轻放,饶甘宁一命,可如今张辽也有点看不清自己这个年轻上头的心思,如此深沉的心思,如此缜密的算计,谁也说不准这位年轻的统帅有没有杀甘宁立威的心思。
很快,陆逊带着金奇赶到,至于太史慈,已经配合夏侯追杀忽必烈了。
计划的再周密也肯定会出现疏漏,就比如现在,忽必烈分兵了,所以一直留在身边以备万一的太史慈也就派上了用场。
骑着青牛,扛着大旗,一双大铁锤悬在两侧,金奇这家伙自从当年在南疆为云飞扬扛过一次旗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所以,虽然为一军之主,可却每每亲自扛旗。
或许也正是因此,他麾下的军队虽然既不如张辽、甘宁那般配合精密也不如太史慈、夏侯渊那般能骑能射,可士气却是最为高昂的,大旗不倒,战意不息,一旦开战,便是猛虎下山,气势骇人,要知道一只猛虎已经够唬人的了,更何况一群!
“金奇,你觉得本帅该如何处置甘宁?”一边走,陆逊一边对金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