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番话，青年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情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当即打开了通讯就要重新打给自己的姐姐讨要个说法。

队友不乐意了，赶忙上前制止了他:

“你干嘛！”

“我好不容易有这一次机会，凭什么这样！这太过分了，难道我和别的士兵有什么不同吗？别人能做的我怎么就不可以！我肩上同样也扛着枪！”

“诶诶诶，你别愤青了，我就和你开个玩笑，这里虽然说机械感染者少，但图书馆前面就是步行街，还有地铁站，地理位置可确实是前线高危区中最重要的！这是你姐信任你！”

“而且而且，指不定你姐现在在和别的小队通讯内，你这因为自己小脾气影响了战机，多不好是不是？”

听到队友的那番话，青年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见到对方被自己哄的一愣一愣后，男人再次深吸了口烟，露出了畅快的神色，惬意地将整个身体倚靠在图书馆二楼的围墙上，透过窗外的景象看向夜色。

夜晚的街道清冷而寂静。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映照着一片空荡荡，再没有了往日的喧嚣。街道两旁门窗紧闭，透出一片漆黑。冷风不时吹进窗，吹拂过男人沧桑的脸，冻的青年微微哆嗦了一下。

几名军人巡逻警戒着，一辆坦克轰隆隆地开过，最终停在了道路旁。

偶尔有几声炮火声从远处传来，打破夜晚的宁静。

男人默默将一切收在眼里，缓缓吐出了口中的烟气，弹着手上的烟灰。

“小子，真正的战场上没有你想的这么美好，保家卫国的理想固然崇高，但当肢体横飞，鲜血四溅，先前还在和你聊天的战友突然死在你的面前时，我保证，你会本能地想要逃离那个地方。”

“我......”

“就比如说我，老张，你在军队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有个机械怪物用利爪割开我的喉咙，你看着它们撕碎我的躯体，血肉，想想那幅画面，你承受的了吗？”

青年试着想了想，面色微微一白，但还是强撑着说，

“我，我接受的了！”

“而且，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我手里也有枪，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这样死！”

“噗。”男人被青年的天真逗笑了，微微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烟递到了青年眼前。

“喏，来一口。”

“这，这不太好吧。”

“诶，来一口，你敢说自己不好奇？”

青年不好拒绝，最终学着老兵的样子吸了一口，被呛得连连咳嗽。

看着青年狼狈的样子，老兵呵呵一笑，沧桑的眼神未曾波澜。

“烟，很多年轻人第一次试它只是觉得它很酷，但当你第一次尝试后，会发现它很呛，滋味苦涩。”

“和战场一样，在踏上之前，你对其抱有无数幻想，只有当你感受到它的残酷时，才不会被满腔热血冲昏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