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钻戒,之前做笔录的时候,吕安河有没有提过他妻子杜鹃戴没戴戒指?”
“他没说,只说了杜鹃穿着米色长风衣,里面是白色薄毛衣,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米色运动鞋。”
老丧回忆了一下。
“这个先收起来。”
我将戒指递给老丧,老丧随着带着小塑料袋,直接就掏出一个,扯开塑料袋让戒指掉了进去。
虽然不能证明这枚戒指一定与杜鹃有关,可想到“你是谁”的短信提醒,我莫名地对今天能找到线索有着信心。
老丧陪着我找了一通,即便是个耐心好的人,觉得是在做无用功,也有些吃不消了,提出是不是换个地方。
“等一下!”
我正要点头,忽然,遮住了阳光的树影提醒了我,正要离开的步子顿时停下了。
“上次你们检查,没检查过树上吧?”
“哈?树上?”老丧愣了下。
“对!树上!”
我冷笑着。
“谁说被害人被抛尸就一定会抛到地下或是水里了?万一是抛到树上了呢?”
我知道,包括林粼在内,怕是都怀疑杜鹃可能已经出事了,尸体找不到或许是被人抛尸到海里了,毕竟陆地上暂时没发现什么痕迹嘛。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首先,康健被发现的地方,就不是他的死亡第一现场,如果幕后黑手是故意将他挪到容易被发现的居民区路边的,那么,起码说明幕后黑手根本就是故意在挑衅谁吧?
其次,康健那五个群管理员的死,同样扑朔迷离,而他们的尸体也同样是在陆地上被发现的,就挨着海边,就在沙滩上,如果幕后黑手打算毁尸灭迹,何必多此一举埋尸,直接绑上石头扔进大海里,不是更方便,更不容易被发现吗?
如果杜鹃跟那群人是一样的下场,被放在可以让我们找到的地方,就是再好推断不过的事情了。
老丧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没再问什么,而是选择跟我一起,开始抬头检查这些树。
我很感激他没有追问我为什么就认定了是在这片区域了,我跟他两个人无声地检查着这里的十几棵树,就在检查了多一半的时候,老丧那边传来了惊呼声。
“辰子,找到了!”
我闻声而动,几步就来到了他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就看见这棵需要两个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枝干之间,一个隐隐像是人的东西,正在树叶之间若隐若现……
这还得感谢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树叶掉落了不少,要是换成盛夏的时候,怕是那个人轻易不会被老丧发现。
“我爬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给我看着点。”
老丧当仁不让地几个纵身就上去了,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他这个身手哪还需要我在下面看着啊,我有些羡慕他这种传说中世外高人才能有的身手,打算等以后没事的时候向他请教一二。
眼下,我在树下焦急等待着,树上的老丧则很快就跳了下来,同时被带下来的,还有一具女性的尸体。
隐约可辨,是一件米色长风衣、白色薄毛衣、浅蓝色牛仔裤、米色运动鞋……我将老丧说的那些杜鹃的特征与这具女尸对照了一下,发现都符合了。
至于为什么我不靠脸来判断,还要加个隐约二字……
因为,她的头部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无法从五官辨认出是不是杜鹃,而上半身也同样有很多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利器划过的,前胸那里同样血肉模糊,血污了一片,都快看不出毛衣的本来颜色了。
本着多年来看过的侦探片的经验,我下意识就怀疑起了这具女尸的身份。毕竟我没见过杜鹃真人。
“这具女尸该不会不是杜鹃,是其他人吧?”
这个怀疑得到了老丧的支持,随后就是打电话给林粼,让派出所派车来接尸体了。
等结果的时候最煎熬,当尸检结果出来后,我觉得自己有点被打脸了。结果证明,那具女尸就是杜鹃,杜鹃的父母已经从外市坐飞机过来了,在得知结果后,与女婿吕安河抱头痛哭。
我在一旁看着觉得有点不是滋味,站在一旁的林粼给我打了个手势,我跟着他就走了出去。
“杜鹃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同样是内脏被摘除,不过她的情况有些特殊,她的头部跟胸部都有伤,看起来像是被野兽啃咬过。”
我对林粼说的这些感到惊讶。
“不是利器所伤吗?”
“不是,经过检查,头部有撞击过的痕迹,但面部跟胸口的伤,确认是犬科动物啃咬过的痕迹,至于尸体是在树上被发现的……我倾向于这已经不是第一抛尸现场了。”林粼皱眉。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想到龙澳小区附近的确有一些被抛弃了的流浪狗流窜,不止一次在海边附近看到过它们的身影,如果幕后黑手是在发现那具尸体被野狗破坏后,选择将其放到了树上,那么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这一次尸体是在树上了。
“她的身上还有明显的水渍,像是在水里泡过又风干后的痕迹,这一点也同样让我有点困惑。”
林粼随后又提出一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