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华也不推脱,一饮而尽。“本官定不虚此言,宗昌兄就看我这几年如何治理好这即墨县吧。”
大半个中午过后,这顿接风宴席,在推杯换盏和宾客的皆大欢喜之中终于散了。临走之时,田启升和胡永清喊人搬上了一口精致的小箱子,对李柏华说道:“李大人刚到即墨,家居生活一切都需要破费,我等众人为大人准备了一点补助,请大人笑纳。”说完掀开了箱子,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锭。
李柏华虽然讶异明朝官场这种公开的行贿,但看黄宗昌也并没有表露出厌恶的表情,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并说道:“我才来不久,这县衙各种钱粮事物都未交接完毕,本官就先收下这些,免得今日衙门中需要花费,多谢各位了。”
李柏华头晕乎乎的坐上了自己的轿子,在众人的恭送下,起轿回府。在离县衙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李柏华吩咐庄志忠和轿夫先行回去,他想自己走一走这青石板路,散散步,顺便整理一下这几日的思路。
在街的拐角的老槐树下面,一个算命先生的摊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摊子虽然和平时所见算命先生的基本相似,招牌上面写着一副不伦不类的对联“神算算知天下事妙笔笔生纸上花”,下面还有一排小字“代写家书”。
李柏华觉得好笑,这个算命的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也颇有学识,但却沦落到靠算命写信混饭吃的地步。
那算命先生见他走了过来,连忙招呼生意:“这位公子请坐,鄙人观公子面露红光,天庭饱满,想必是大富大贵之身,将来定会飞黄腾达,非池中之物啊,好相貌,好相貌!公子此番是卜卦呢还是测字?”
李柏华听他胡诌倒也和自己的理想有些贴切,可是那所谓的红光满面肯定是因为自己刚刚喝了酒,酒气还没有消去呢,对他笑道:“我测字吧”,说完拿起摊子上的毛笔写下了自己的姓氏。
算命先生看着这个李字,半眯着眼睛问道:“不知公子想测哪方面的?家庭?事业?还是婚姻?”
李柏华想了一下,低声说道:“国运!”
那算命先生显然吃惊不小,半眯的双眼突然漏出精光,左右看了一下并无他人,便又回到原先那种懒散的样子,对李柏华说道:“我等麻衣神算虽然能够算天算地算命运,但祖师爷定下了规矩,事关国事不可轻易卜算,这位公子还是换一个吧。”
李柏华笑着掏出了一锭十两的纹银,轻轻的摆在了算命先生面前,说道:“我乃一介书生,心忧天下百姓,一身忠君报国之志,测算一下也是为了自己能够了解天下大势,使自己也能够有努力的方向而已,还望先生多多赐教。”
那算命先生伸手摸了摸银子,却又将银子推向了李柏华,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乃游历天下数年,昨日方到这即墨县城,今日摆摊你是第一个前来问卜之人,这也算是缘分吧,这卦金就免了,你所问的事情,我这就帮你解释一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