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海,支陵岛,瘟部疝瘕真君李浩然和其麾下诸将神色凛然,听着东盟仙盟修士禀报四处汇总所得的详情。
直至这时,他们才知,形势已然严峻如斯。
“竟然短短一年多就发展到了如此的地步!”
李浩然面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尴尬,但更多却是愤怒。
“我派你们留守此间,都干什么吃去了,竟然能让那些魔道余孽死灰复燃?”
“真君,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部将们叫苦不迭,诉起冤来。
“此前魔道统治此间多年,已经留下传承,各种魔功邪法盛行。”
“坊间新晋的修士或多或少都和魔道有关,很难甄别正邪。”
“近些年战乱频发,灾荒四起,很多国家的统治都已经接近崩溃,根本无力处理尸体。”
“我们的兵马也着实不足,还要支援杜海……”
李浩然恼然道:“哪来那么多的借口,我看你们是太过懈怠了,才叫魔道得逞!”
众人噤若寒蝉,对方可是结丹巅峰的强者,谁敢顶嘴?
“我还就不信了,那些草莽散修能够翻天!”
李浩然念想到最近以来的种种烦扰之事,以及那些无辜平民的惨状,果断道:“长痛不如短痛,即刻下令,灭法绝仙!
坊间但无许可,一概禁止修仙,除非主动向我们报备,接受监察!”
如此措施在玄洲大陆上早已施行过,算得上是道籍制度的变种,只是临战之际更加严格而已。
众人听到,暗自点头。
这虽然有可能引起坊间的反弹,但却能够有效识别敌我,快速理清状况。
“每国每岛,遴选负责之人,修为境界在筑基以上之散修都得强制加入仙盟,为正道所用,否则一概视同邪修!”
李浩然继续下令道。
“江湖人管江湖事,我们要找出地头蛇来让他们负责,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他们!”
众人闻言有些吃惊,一位心腹更是忍不住传音道:“真君,这样会不会太过严苛?”
“是啊,登记造册本就已经容易引起反弹,强制为仙盟效力的话……”
李浩然冷哼一声,道:“草莽散修惯常见风转舵,当初魔道统治此间时就多有与之往来,必须逼迫那些人站队,才能区分敌我。
倘若有人不服,亦或办差不力,那就去死!”
众人闻言,为之一滞。
李浩然看了一眼四周的部将和仙盟之人,冷然一笑,忽的却又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一味强硬,把那些人逼反的。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考验,先干掉几个不听话的出头鸟,来个杀鸡儆猴,再施以怀柔手段,逐渐拿住各家把柄,自然就能驱使自如。
如此一来,才有足够人力物力去对付那些邪修。
至于冥宗的主力,当然还是靠我天庭将士!”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真君英明!”
带得众人离去之后,李浩然面上的冷笑渐渐消失。
“真君……”
一名留下来的心腹欲言又止。
李浩然冷然道:“此间仙盟和坊间修士早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魔道统治根基果然不弱。”
心腹道:“那我们真的要执行那道籍制度吗?”
李浩然道:“执行不了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的命令根本传达不到坊间,怎么执行?我方才所言,不过是把话传出去,稳住那些家伙。
听着,找个借口,把坊间修士当中的高手聚集起来……”
当日,消息传开,坊间大噪,果然对李浩然颁布的命令大有不满。
不过坊间似乎也知道了,这次是为对付魔道才如此强硬,谁都不愿意跳出来当那被杀的鸡,因此多以阳奉阴违为主。
而在此间有产业,有弟子门人,子孙后代的,早早就联络了东海仙盟,希望通过与之斡旋,为自己在接下来的诸多安排之中取得较好的利益。
李浩然在这时候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放出风声,允诺各方筑基,结丹高手过来相聚,共同商讨抗击魔道之事。
于是,小半个月之后,长空海各方的草莽豪强荟萃。
大小修士齐聚一堂,准备商讨治理地方之事。
孰料,来到支陵岛之后,众人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彻底封禁起来。
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东海仙盟之人,而是天庭瘟部的兵马。
“来人,将这些私通魔道,为非作歹的邪修拿下,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立刻就有一群修士束手就擒,但更多的,是又惊又怒。
“疝瘕真君,你干什么?”
“我等世代居于此间,从来没有与魔道勾结,你竟然拿我们?”
“我为天庭立过功,我为仙盟流过血,你们这么做,枉为正道!”
李浩然冷笑:“当真以为杀人夺宝的才叫邪修么?你们身为草莽豪强,能够在魔道统治期间生存下来,就是邪修!
今日捕杀你们,或许有冤,但绝非无有来由,你们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中也有数,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余生听命行事,将功赎罪,不识相的,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
说罢,不待他们多想什么,立刻下令大军冲杀。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天庭的强弓劲弩多是破法利器,罡元气劲,护体宝衣俱皆洞穿,一名又一名称雄一方的散修高手惨死。
“真君饶命,我等不敢违抗了!”
“饶命啊!”
不少人吓得连连讨饶。
但也有一群人大怒,彻底下定了决心:“诸位道友,我们跟他们拼了!”
“杀出重围,反了天庭!”
“做梦!”
李浩然向前踏出一步,身上气蕴化象,高达百余丈的气势勃发,形成了朦胧不清的神尊虚影。
足足两千年的修为爆发出来,横扫千军。
那些胆敢反抗的修士们终究还是低估了他这位强者的实力。
李浩然作为曾经的朝元宗天才,意外横死之后,封神于天庭,历经近千年转修神道,又被赐予了兵马,法宝,神力,实力之强,早已远非昔日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