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霍钦岐结婚,按理说第二天,肯定是京圈讨论度最高,风头最盛的时候,偏生被江锦上家的这小子搅了局。
大家议论谁,霍钦岐是无所谓的,他原本也是个低调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些。
只是孩子刚出生,谈资太少,没什么可聊的,就把他尿了霍钦岐的事,拉出来反复说道。
霍钦岐婚后第一次进入公众视野,不是秀恩爱,或是婚礼多盛大,而是被江锦上的儿子尿了一身……
霍家婚礼前后忙活了几个月,最后风头尽数归在了江家这小五爷身上。
大家听着,就是图个乐呵,只是霍钦岐有些郁闷。
在那之后,因为是新婚,有许多亲戚,轮番做东,请他和沈疏词去吃饭。
他假期本就有限,基本上都是一天三顿饭,两顿酒。
而讨论的话题,不是他,也不是沈疏词,而是江锦上的儿子,这又不是他的孩子,怎么所有人都要问他。
还说这孩子和他有缘。
这种缘分,他真的不稀罕。
话说医院这边
有些人顺产生了孩子,不少人白天生了孩子,晚上就能下地,都说越早下床,恢复就越好,可是唐菀怕是被折腾得狠了,直至第三天才下床能稍微活动一下。
若是小歪脖子树在预产期内出生,江家肯定会做好隐私工作,偏生在霍钦岐婚后第二天,一堆人跟过来待产……
事情就彻底传开了。
前来探望的人太多,不仅影响唐菀,也会影响到同楼层的其他产妇。
江锦上就和医院商量着,给唐菀换了病房,也让大家都别来医院,满月宴肯定会邀请所有人。
唐菀此时正靠在床头喝汤,病房里除却江锦上,阮梦西也在。
“乖乖,看这里,这是小汽车,这是小摩托,好不好玩。”阮梦西正拿着小模型玩具在逗孩子。
阮梦西除却上班,基本也没什么事,几乎每天都往医院跑。
每次过来也不空手,不是拿吃的,就是带玩具。
“你这汽车模型从哪儿来的?该不会是在四哥俱乐部顺手牵羊的吧?”唐菀笑着看她。
“这东西俱乐部很多,不过还不适合他这年纪的孩子玩,容易往嘴里塞。”
阮梦西将模型玩具放在边上,又捏了捏小家伙肉呼呼的小胳膊。
“你工作怎么样?俱乐部试营业的效果如何?”唐菀询问,“最近四哥好像挺忙的,早上来过一次,匆匆忙忙又走了。”
“你都不知道,我们俱乐部都快忙疯了,天天人数爆满,若不是试营业限制人流,我哪儿有空过来啊。”阮梦西耸肩。
“生意这么好?”唐菀也不懂赛车,毕竟江锦上有投钱,人流多,她自然开心。
“有件事五爷应该知道,在试营业的第一天,咱们四爷的记录被人破了。”
“破纪录?”婚礼当天忙忙乱乱,唐菀倒是不知什么破纪录的事。
阮梦西简单把事情和她说了一下,“……我和四爷后面还聊过这件事,觉着是有人故意来砸场子。”
“试营业效果不好,我们都准备另谋方法,吸引人流了。”
“可是不曾想,这事儿在圈子里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有个车技超绝的女车手,各家俱乐部,各家车队都想来挖人。”
“而她出现过的地方,只有我们俱乐部,所以这群人整天都来蹲点。”
“惊动业内记者都来采访,还有一堆人来看热闹,想要一睹女车神的风采,结果意外把我们俱乐部给带火了。”
……
江锦上撩了撩眉眼,“这么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阮梦西点头,“现在外面的人都说,这是我们俱乐部自家搞出来的噱头,可能这个车手就在我们俱乐部,被四爷给藏起来了。”
“四爷只要出现在俱乐部,肯定会被一群人围着,想从他嘴里套话。”
“四爷自己找人,他们还让四爷别装了,乖乖把人交出来,他最近都疯了……”
唐菀低笑出声,也就在说话间,有人敲门,祁则衍到了。
他仍旧是穿着一身修身挺括的西装,胳膊上搭了件外套,偏分油头,外面寒风猎猎,倒也丝毫不乱,皮鞋仍旧是锃亮得光可鉴人。
江锦上看向他,略微皱眉,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怎么又来了!
自从唐菀生完孩子后,他几乎每天都往医院跑,一日三餐,餐餐不落。
说什么是因为喜欢孩子,想来看看。
可江锦上太了解他了,估计连尿不湿正反面都分不清的人,整天拿着孩子当幌子,下班就到这里溜达。
怕不是来“偶遇”其他人的?
阮梦西几乎天天来,只是俱乐部不是公司,上下班时间都自由一些,所以祁则衍即便一日三餐过来,也不一定就能刚好遇到。
“二老板。”阮梦西见着他,礼貌又客气。
“嗯。”祁则衍清了下嗓子,走到小歪脖子树边上,象征性的溜达一圈,官方性的夸奖一番。
他夸孩子,绕来绕去,就那么几句话:
可爱,好看,白白嫩嫩,圆圆胖胖。
唐菀都看出来,他心不在这里。
后来借着阮梦西陪她去洗手间的功夫,她还特意问了句:“你和则衍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没事啊。”阮梦西说得坦荡。
她自然不会告诉唐菀,婚礼上,某人醉酒逞凶这回事。
如果是之前,阮梦西也想过,趁着他醉酒,两人发生点什么,只是现在你都拒绝我了,突然跑过来撩骚?
我可去你丫的!
仗着喝多了酒,就想占我便宜,门儿都没有。
“我怎么觉得他最近总来医院,是为了见你?”唐菀追问。
“怎么可能。”阮梦西直言,“他可能就是闲的。”
……
阮梦西在医院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也就前后脚的功夫,祁则衍也离开了病房,刚好乘了一架电梯。
电梯里总有人进进出出,两人也没说上话,直至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祁则衍才清了下嗓子,“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四爷对我特别好,还给我配了一辆车。”阮梦西穿了身驼色呢子衣,踩着长靴,长发披肩,漂亮又时髦。
这一路上,难免招了不少人的眼。
祁则衍站在边上,这心里一直觉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挠着,烦躁得很。
“对了……”祁则衍硬着头皮,“小姨妈结婚那天晚上……”
“怎么了?”阮梦西一脸无害,好像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就想谢谢你,送我回屋。”
“之前是小姨妈扶着你,我也是为了帮她,就算是其他人,我也会帮忙的。”
阮梦西这就是变相告诉他:
你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那天我对你……”
“我知道你是喝多了,没关系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了。”阮梦西说完,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踩着高跟,长发一甩,无情无义。
江承嗣给她配的车子是自己以前开过的,不是顶配级别的赛车,性能却极佳,最主要的是,无论是有组合的外观,还是外部烤漆,几乎可以用风骚来形容。
阮梦西上车后,一脚油门,车子就从他身边飞射出去……
祁则衍转过头时,只能看到一个车尾灯,颇有些六亲不认的味道。
他咬紧腮帮。
……
阮梦西第二天去俱乐部的时候,里里外外视察一遍,正准备泡个咖啡轻松一下,就接到前台员工的电话。
“阮助理。”
“有事吗?”阮梦西瞧着是前台打来的,以为又是那个俱乐部或者车队来蹲点。
“祁少来了。”
“嗯?”
“他是俱乐部的二股东,好像是来视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