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吱呀——”一声病房门开了。
沈知闲长舒一口气,可听到外面那人开口说话,整个人瞬间又紧绷起来,脸也涨得通红,而江宴廷在转头看了眼门口。
四目相对,谢夺眸子陡然迸射出了一股寒意,余光扫了眼病房号,没错,这就是护士告诉他的位置。
“江宴廷,你怎么在这里?”他声音错愕,似乎很难相信,会在这里看到江宴廷。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江宴廷将手臂从沈知闲身下抽出来,翻身下床,帮她掖好被子,动作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他虽然穿着裤子衬衫,可过了一夜,早已褶皱不堪。
狭小的一张床,两个人,这姿势得有亲密。
沈知闲一听是谢夺的声音,更懵逼了,他怎么会来?
这么办,到底要怎么醒啊?
现在睁开眼,会不会很尴尬?她藏在被子下,因为看不到两人在做什么,更加紧张忐忑。
而且这两个人怎么会是认识的,她可没听谢夺提过江宴廷一个字啊,不过想来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两人认识也是很正常的。
江宴廷起身后,抬手略微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抬手系领口与袖口处的扣子,偏头打量着谢夺,“你来做什么?”
谢夺此时脑子有点懵。
昨晚沈知闲一夜未归,电话不接,家里人问起,谢夺派人查了,才得知她住院,这件事还没敢和家里人说起,只说她大概在工作地方睡着了,自己匆匆赶往医院查看情况。
结果一推开门,看到她床上躺着两个人,已经够大惊失色了。
这个人居然还是江宴廷?
“我做什么?”谢夺抬手扶了下无框眼镜,“我应该问你,你对一个病人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共躺一张床,怎么说都不合适吧,江二爷应该不是那种会趁机占人便宜的人吧。”
……
沈知闲缩在被子里,一边装死,一边懵逼。
这两个人说话语气怎么那么冲?活像是死对头。
就在这时候,江锦上和周仲清过来了,看到谢夺在这里,也是难免诧异。
“谢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周仲清给谢家老爷子看过病,自然认识他。
“周医生。”谢夺客气地与他打招呼,“原来是您帮忙看的病,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周仲清看向江宴廷,“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正常。”
“还没醒?”
“在睡觉,等她醒了在检查吧。”
江宴廷知道她醒着,周仲清若是碰上去,势必就把她给揭穿了。
她既然故意假睡,媳妇儿的面子,总是要顾着的。
“你又不是医生,还是我亲自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周叔……”江宴廷刚想动手阻拦,谢夺就抓住了他的右侧上臂。
“不让医生检查,你想做什么?”
沈知闲此时正是处境艰难,早知道,就不装睡了,谢夺这混蛋!
……
江锦上已经找了个绝佳观赏位置坐下了,看到谢夺,他都不用看被子里的人,也猜到是谁了。
这没想到,一大早过来看病,还能瞧见这么一出好戏。
也就是江宴廷与谢夺一拉一扯这点时间。
沈知闲本想就这么借故醒来吧,可周仲清已经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这做医生的,也讲究望闻问切,一看她这模样,周仲清就抿了抿嘴。
“既然醒了,那我就直接问你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整个病房瞬时就安静下来。
她这是在装睡?
沈知闲心底乱糟糟的,被送来医院,醒后躺在江宴廷怀里,谢夺又突然来了,紧接着是医生,她一下子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醒来,结果倒把自己处境弄得不尴不尬。
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睁开眼,艰难得撑着双臂,坐了起来。
谢夺此时大概也猜到她是装睡的,松开钳制江宴廷的手臂,低低咳嗽了一声。
这都醒了,干嘛装睡啊!
只有江锦上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沈知闲在拍卖会上见过他,只是江锦上不认识她而已。
这是江宴廷的亲弟弟,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与江家人初次见面,会是这样一种方式,一时又羞又恼。
怎么会如此尴尬!
------题外话------
大哥:谢夺!!!
谢夺:我不是故意的。
五爷:_
大嫂:能不能消停点,让我安静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