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秒后,他收回视线,踩着滑板滑出一段距离。
“即墨诏!”
豪华轿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走下一个女人,保养得当,肤白貌美,身姿优雅。
“围棋棋院那边给我打电话,”她叫停了那位少年,走到他跟前,语气咄咄逼人,“今年的升段赛你怎么没参加?”
白术将一只耳机摘下来。
明目张胆地旁观。
少年轻拧眉头,神色间有几分不耐。
女人没有察觉,自顾自道:“你现在是东国围棋界最受瞩目的新星,人人吹捧的天才围棋少年,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你,你不借此机会大展拳脚,当什么缩头乌龟?!”
勾唇哂笑,少年只手放到兜里,懒懒抬眼,傲慢又嚣张,“关你屁事。”
“我是你妈!你的事我不管谁管?!”
女人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的态度,却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下围棋是为了打败你爸,你成功了,可这只是个开始,这条路还很长,你不要趁着年轻浪费你的才能。”
“嘁。”
嗤笑一声,少年转身就走。
“即墨诏!”
情急之下,女人抓住少年的手腕。
动作顿住,少年回过身,侧目时眉眼笼着冷意,一眼看过去,看得女人心儿一慌。
他声音倏然冷下来,一字一顿道:“放开。”
“……”
女人下意识松手。
下一瞬,少年踩着滑板远去。
女人僵在原地。
……
白术将视线收回。
耳机里,牧云河还在喋喋不休。
“……学校特地给纪依凡办了个画展,就在这个周末,我刚刚路过看了一眼,人还蛮多的。”
说到这里,牧云河话锋倏地一转:“天才小画家,你那时候怎么没坚持下去?”
“我爸说,如果你不喜欢,就可以选择放弃。”微微一顿,白术往后靠着冰凉的墙面,抬眼看向蔚蓝无云的天空,“别那么自以为是,除非极个别几率,不然,没有哪个行业非你不可。”
牧云河笑了,“确实是纪叔叔能说的话。”
白术微微抿唇。
她当时问了一句——
“如果真遇到非你不可的情况呢?”
跟牧云河挂了电话后,白术看了一眼微信消息。
【老徐】:白大神,我到门口了,你人在哪儿?
【老徐】:我穿着蓝色短袖,寸头,戴眼镜。
她抬眼看去,一眼就见到个左顾右盼的青年,跟描述的一样,寸头,戴眼镜,蓝色短袖,大裤衩,脚上一双运动鞋。
青年跟她的视线对上,很快就移开,然后低头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不多时,白术的耳机里响起来电铃声,她手指绕上耳机线,接听。
“白大神,你是不是走错了?”青年擦了擦额角的汗,“我来门口了,外面只有一个拿滑板的小姑娘,没看到其他人啊。”
青年又看了白术一眼,见到白术正看着他,他朝白术点头笑了笑。
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