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迪一边向着角部深处走去,虽然他没有回头,但是却知道,彤鱼一定在望着他的背影,黄迪感觉得到。
相处时间不短,要说一点情意没有,彼此谁也不会相信。
然而,也正因如此,当彤鱼变成讳邛之后,俩人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和相处。
黄迪没办法再把彤鱼当成是那个善于烹饪美食的侍女,哪怕彤鱼愿意,他也再不可能办到。
他一边走着,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还好!还好!冶炼金属这丫头没见到过。嗯,不错!不错!柘木弓和矛杆的桐油浸泡技术她也没见过。万幸!万幸!百果酿我没教给她!啧!这丫头知道怎么给麻布染黄色和红色了,还知道原始腰机怎么做!特么的,这个侍女雇佣的赔了啊!”
这货一路嘟囔自己那点高科技,算计着彤鱼到底学会了多少。
这一清算,发现重要的东西,这丫头都没有学会,心里才好受一些。
否则,若是黄迪发现彤鱼知道的太多,那么他真的可能做出来绑架彤鱼的事来。
“哎!走就走吧,南辕北辙的,终究不是一路人!”
累跟在黄迪身后,也听不清楚黄迪在嘟囔些什么玩意儿,但是她现在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彤鱼不简单,地位很高,而且马上就要离开角部。
“可是,彤鱼可是黄救回来的啊!名义上是黄的战奴啊!她要走,谁来付货物交换呢?”
这丫头也在计算得失。
她的计算方式也没有错,不管彤鱼地位多高,终究是黄迪救回来的,承认并且做了黄迪的战奴,那么当有人要带走她的时候,是必须付给黄迪等价的货物交换的。
黄迪应该真的是个大人物。
比如,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美丽,于是老天爷就下起了雨夹雪!
他站在北洞门口,看着洞檐下淅沥沥的撒着雨滴,那雪终究是留不住,到了地面上,就化了流淌而去。
透过并不密集的雨和雪,远处的角部内,青烟袅袅起,那是每个毡房或者茅屋前的取暖火堆。
在靠近女节的大帐旁边,就是今夜里彤鱼和太子长琴居住的地方。
以往,要是巫觋这样地位的人来了,定然要请到玄洞居住才行,但是角部今非昔比,巫觋来了,也只能住毡房,还是小毡房。
那屋子原本是黄迪的木匠培训班。
当得知女节准备把长琴大觋安排在那里居住时,黄迪提前过去,要鬃等人卷着工具赶紧离开,这些木匠工具,他是绝对不会让长琴大觋他们见到的。
不怕抢,但是怕偷。
黄迪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个很有道德的人,也是对他人很负责的人。
比如,穿越前,他就有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出去门口买包烟,也会把门锁上,虽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这个习惯,让他的邻居很是不理解,亦或是想偏了。
曾几何时,她曾问过黄迪: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不到几十米的路,值得锁门吗?还是说,你对我这邻居特不放心啊!”
黄迪的回答是:
“锁门是我的责任和义务,这个负责是针对我之外的所有人,你看这把锁,其实一只手稍微用力就能推断门栓,它并不能防住真正的贼,但是却能让可能成贼的人不至于成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