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有些讶异,说道:“怎会是他?这人往时在京师,可也没什么名声……你,你又是从哪里探听到的?”
法正摸着杯子,淡淡道:“像你这厮成天和那些恶少年厮混,自是探听不到。”
二人都是出身官宦之家,虽然交好,所喜好的却是不太一样。法正平日里就爱看些书卷,不时琢磨些整人的点子,孟达虽然也读书,却更爱斗鸡走狗,和一帮恶少年饮酒玩耍。
听着法正嘲笑,孟达微微脸红,这一路从关中南逃,固然是他用武勇卫护这文弱少年,却也依赖了法正的不少点子,这才没被人家算计,甚而在这隐居的小村里还颇受周围人尊崇。
他也是听出了法正话语之中,竟是也在关注着那少年将军,忙问道:“你既然知道贾政,那你觉得他为人怎样?可值得投靠?”
“短短数月,便从无到有,打出这堪比一州的土地……”法正缓声说着,眼睛看向了孟达,“换做你来,便有着他的运势,能做到吗?”
孟达摇了摇头。
法正继续道:“往时声名不显,此时又头角峥嵘……汉家丧乱连生,此时一个尚书庶子的身份,又有什么好假冒利用的?显然也不是旁人的傀儡,那么便是个要一鸣惊人的英主了。”
“孝直,那你又何必说那么多!”孟达又兴奋起来,“便听我说,快收拾了行囊,去南郑找人引荐呀!”
法正只是冷冷一笑,“去南郑做什么?我若跟你说,此去南郑,这贾将军必然不在,你信也不信?”
“那是为何?”
法正伸了个懒腰,说道:“他虽定了汉中,凉州马腾来袭扰的兵马未去,便能放心?”
“那我等便去沔阳城内,等他大军北上,便即投效?”
“孟子敬,你的志向,便是做个小县的小吏,或者是人家帐前的传令兵,就足矣了是吧?”
孟达转了转眼睛,并不生气,而是一脚又踢向了法正,笑道:“孝直,你这小厮养的,又生出了什么鬼主意了?”
法正再度回踢了一脚,从袖中掏出一片布帛,朝着孟达扔了过去。
孟达抓住了那片布,双手抻开了看着,却是这几日村里贴过的海捕文书,上面写得有不少人名,其中的一个被用墨水重重圈出,孟达下意识地读出了声:“申耽?”
孟达有些狐疑地看了法正一眼,见对方箕坐着,眼睛正直直看着自己。
“你有办法抓到此人?”
法正笑了笑:“是。”
看见了法正这一脸宛若狐狸的笑容,孟达竟是无来由地多了些底气,也不再追问方法,只说道:“去哪里?”
法正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皮,看向孟达的眼神中竟有些羞涩起来:“唔,去沔阳城啊……”
孟达有些无语起来,“既然左右是去沔阳城,那你又何必驳我?”
“这件事要成功,却是不能等,要快些……”
……
沔阳城中。
古望有些忐忑地忘了贾政一眼,终是鼓起了勇气,说道:“主公,前几日有两个少年来投效,说是有办法捉到主公正在海捕的奸人……依着他两个的计策,已拿得有一人,主公可要看看?”
听了这话,贾政倒是有些好奇起来:“那两个少年叫做什么?”
“一人名法正,字孝直;一人名孟达,字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