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夕缘走了几步,在一个转角处悄声折回书房,寻了一处僻静之处,暗暗探听着房中的对话。
“吴大人,此次军中粮草出了问题,你是否要给我一个答复?”祁一林冷冷道。
与祁一林见面的正是负责军中物资的粮草管吴立,听到祁一林如此说,他急忙跪倒在地,“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实非属下的过错,只是,只是……”
听到吴立说得支支吾吾的,祁一林脸色更加难看,皱眉道:“只是什么!”
“只是将军,是朝廷所拨的饷银出了问题……”跪在地上的吴立抖得像筛子一般,他继续说道,“陈、陈博轩死后,他兵部尚书之位由、由公孙德宇接手。”
听到父亲的名字时,夕缘感到内心一紧,双手仍紧紧攀着窗台,继续听着房中二人的对话。
“那又如何?不论是由何人接手,军中的物资都必须送到前方,怎么会在半途之中出了问题。”祁一林说道。
“将、将军”,吴立颤抖着说道,“您刚回朝,并不知晓,那公孙德宇为、为齐王一派。此次出兵攻打衫铂族,齐王本就反对,所以……”
衫铂族是位于齐国北部的一个边疆部族,因处在物资匮乏的地方,故对齐国边界小镇早已是虎视眈眈。然而齐王赵谦却以边疆小族,何足挂齿,若是派兵攻打,只怕是令齐国皇室为天下所笑,故不赞同派兵。
吴立说完,房中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祁一林抿着嘴唇,用手指轻拍着桌面,眉头紧锁,又瞧见面前跪着的浑身发抖的吴立,突然冷冷道:“吴大人,你果真是人如其名,办事无力啊!”
跪在地上的吴立一个劲地求饶着,“将军,且听下官解释,下官实在是人微言轻,下官是办事不力,但绝对是尽忠职守啊!”
只听见祁一林冷哼一声,“莫非几日来齐王府的美酒不够醉人,美人不够迷人?我记得齐王赏赐给吴大人的金银珠宝足足有五箱之多!若这些都不足以撼动吴大人的忠心,那又为何引得吴大人流连忘返呢?”
吴立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瘫倒在地,呆呆地望着祁一林。
过了许久,房中始终处在寂静之中,夕缘无法得知粮运官吴立是否已经离开,她并不敢随意动弹,仍旧是蹲在窗台下。
直至夜深人静之时,她才站起了身,缓缓走着,望了望遥挂天际的月,月光皎洁,夕缘记起明日便是十五了,她要寻个法子出府找萧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