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理所当然地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不是吗？”</P>

“这是你传下来的道统。”莫文低沉地道。</P>

“你是谷主，不是吗？你亲手教出来的门人弟子，忠诚度才最高。”</P>

乔雨目光幽幽，投向山间，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P>

“我总有一天会不在的。无法一直为你护道，你得尽快成长起来。”</P>

“为什么？”莫文声音生硬。</P>

“什么为什么？”乔雨愕然。</P>

“为什么会不在？”莫文直视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丝情绪。</P>

乔雨不在意地轻笑，似是看透人生无常的阔达：</P>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谁都说不准，意外哪天会来临。世俗界如此，修炼界只会更残酷。”</P>

“如果你执着于生死，看不透无常命数。只会让自己深深陷入恐惧中，方寸大乱，无法自拔。”</P>

“莫文啊，做好你所能做好的一切，无愧于心，不留遗憾。其他的，随缘吧。”</P>

乔雨单手撑地，翩然站起，风吹裙摆，随风而舞。</P>

她走入岩洞。</P>

“明天早上，我们将负三层、负四层未探索完的房间都打开。今晚早点休息。”</P>

莫文一跃而起，挺拔身影立于崖边，望着乔雨的背影。</P>

“今晚不可以？一定要明天？”</P>

乔雨立住脚步，微微侧头，露出半张俏脸。</P>

她戏谑地道：“你不是猜到了吗？我晚上没空。”</P>

莫文一步迈出，闪现在她身后。</P>

“是玄幽子？”</P>

乔雨身子一顿，转过身体，清澈得看透人心的眼眸倒映着莫文的面容。</P>

“太执着于得到，就会害怕失去。”</P>

“我的事情，不是你能够干预的。放手吧。不要自寻烦恼。”</P>

说完，重新转身，扭头走入地下宫殿的入口。</P>

消失在无光的岩洞暗门中。</P>

莫文落寞地失神，低声呢喃道：“总有一天……”</P>

……</P>

地下宫殿第一层的面积，是四层中最大的。</P>

其中占了大部分空间的是中间的大殿广场，数千平方，约莫有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P>

无任何杂色的白石铺地，未见任何梁柱，空间高达十米。</P>

空旷、开阔。</P>

大殿广场一侧隔离出一个稍小的大厅，大概相当于篮球场面积。</P>

大厅旁边是一组石桌石椅。</P>

广场另一侧由非常多个小石室组成。</P>

乔雨沿着长长的螺旋阶梯走下第一层，越过大殿广场，坐在大厅的石椅上。</P>

玉白的纤手，搁在冰凉的石桌上，眼睑下垂遮挡住双眸。</P>

直到听到螺旋阶梯上传来的轻微脚步声，才站起身，转身避入通往第二层的通道。</P>

现在其他人都安排住在迷失森林的各个院落中。</P>

能进来的，只有莫文、自己、水精。</P>

不用说，来人正是莫文。</P>

看着下层通道上一闪而过的倩影，莫文眼神黯淡了一瞬。</P>

放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