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存抱着灵灵回了家,老人家在后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张维仁把她给背了回去。
张巧纳虽然在大儿子家住了下来,但是她的心里放心不下,她每天偷偷地去张维存家的窗户底下听动静,连续几天都没有听到灵灵的哭声,张巧纳也就天真地相信了毛兔会对孩子好的话。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每次灵灵挨打的时候,毛兔都会把她的嘴巴堵起来,根本不会让别人听到她的哭声。
没过多久,灵灵就被后妈打怕了,她现在出了门碰到奶奶都会躲着走,根本不敢和她说话。
而且,为了沟通顺畅,毛兔每天教灵灵说她的家乡话,一定要让她忘掉之前的一切。
而且,灵灵的衣服裤子都是自己学着洗,毛兔根本不管她,而且每天还得踩着小板凳学洗碗,这些活,她之前没干过,但是现在都在学习中。
张维存也知道这些事,不过,只要灵灵不挨打,其他的他都可以不计较,再说,女孩迟早有一天要嫁出去,早点学会干家务也有好处,所以他觉得这些事情都正常。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张巧纳在门口遇到了好久不见的灵灵,她高兴地拉着孩子的手嘘寒问暖,结果灵灵没说几句话就跑开了。
张巧纳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女对她的疏远,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可能是哭得多了,以至于张巧纳慢慢地发现她的左眼看东西越来越模糊,直到有一天彻底看不见,她才慌了神:
“维仁,我的眼睛瞎啦?这可怎么办?”
“妈,你别着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二天,张维仁就带着老妈去了医院,一系列检查过后,医生得出结论,张巧纳的眼睛是白内障,不算很严重,只要做个简单的手术就能好。
做手术是大事,张维仁直接通知了大姐和弟弟,张维芳没意见,出钱出力都可以,但张维存一口拒绝了:
“大哥,大姐,你们有钱,自己出钱就行,别拖我,我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张维芳也知道他一个人打工养家不容易,所以就问了一句:
“那你出力吗?”
张维存舔着个脸,说话振振有词:
“你们两个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不就好了吗?我每天上班,哪有时间帮忙?再说,妈不是还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吗?又不需要怎么照顾?”
张维芳看着这个混不吝的弟弟,真想给他一巴掌,但是这个家里还是张维仁说了算,所以,她暂时没有说话。
张维仁被气得不轻,但是他也拿这个弟弟没办法,最后还是金文站了出来:
“维存,你走吧,既然你连老妈都不认,那以后咱们就没关系了。”
“我可没有不认妈,你们有钱,财大气粗,当然怎么说都可以。”
张维存说完这些话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大家的反应和感受,毅然决然地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而此时此刻,张维芳和张维存两人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他们默默对视着,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曾经,他们把这个弟弟视为心头肉,用尽全力去呵护、关爱他,但如今,他却让他们如此失望。
两人默契地达成了一个共识:从今往后,就当没有这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