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吕不良问道。

“如果教皇真的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给你比我更好的条件，你会离我而去，转投教皇吗？”千仞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认真，她不希望跟随自己的人立场不坚定。

吕不良注视着千仞雪的眼睛，用同样认真的态度回应道：“会。我们是同一类人。一切以利益为中心。你不是说我只是你手中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么？当有一天我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会为了更好的利益抛弃我。那我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离你而去。”

听着吕不良如此坚决的说出这样的话，千仞雪的心就像被刀子刺了进去，再狠狠的翻转一圈，不断有血从心中滴落。

她觉得吕不良说的很对，彼此是为了利益才走在一起，可听到吕不良把自己说的那么绝情，千仞雪就有种被误会的感觉，心里酸酸的，胸口无比的沉闷。

一开始，千仞雪只是想把吕不良这个人才招揽到自己麾下，为自己效力，只把他当作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可彼此经历了很多事情，千仞雪觉得她和吕不良的关系早已不是其他人所能比拟。

她可以为吕不良而放弃培养了七年的拓跋翔和洛思齐，甘愿失去拉拢圣龙宗和巴拉克王国的机会。

可以为吕不良去惊动供奉殿，想方设法让爷爷派人帮忙猎杀暗魔邪神虎。

不知不觉的，她甚至开始去在意吕不良身边的女性，连一起双修睡在同一张床这种事情都发生过了。

正常的女人，会让自己和一个男的有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吗？

千仞雪并不傻，她没经历过，但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早就对吕不良有了很深的感情，既然如此，那又怎么可能再把他当作可有可无的棋子呢？

就算吕不良失去所有的利用价值，失去全身的天赋沦为废人，千仞雪也不会想着抛弃他，因为他现在的价值不在于天赋，而在于他可以陪伴自己，让自己在孤身一人的潜伏计划中感受到温暖，还有在爷爷身边才会有的温馨。

千仞雪万万没想到，她是执棋的人，吕不良只是棋子。

如今这个关系却反了过来，吕不良掌握了主导权，自己却变成吕不良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想到这里，千仞雪眼中已有些许泪光闪动，也是在比比东差点把吕不良抢走的那个时候，千仞雪才终于知道，她不想把吕不良让给别人，并非只是因为吕不良是她培养的人才，更是因为吕不良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依赖，一种除亲人以外的陪伴。

极力压抑心中生起的各种情绪，含在眼中的泪光被逼了回去，千仞雪沉闷的胸口终于舒服一些，难看的脸色已经恢复以往的平静，她庆幸这十多年的伪装能力可以在此刻派上用场。

“你说的对。我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没了价值就一拍两散。”千仞雪深深的注视着吕不良，眼中带有几分感伤，却又那么的坚定，“我之前许诺过你的，等我成了教皇，你在武魂殿的地位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目前我给不了你这样的实权，也无法兑现这个承诺。比比东却可以，吕不良，你可以重新做选择，如果你要放弃我，去效命于比比东，那你转身走回教皇殿便是，我不拦你，也不怪你。无论你站在哪一边，反正都是在为武魂殿效力。”

“你真愿意让我到教皇殿，去为你最讨厌的人效力吗？”吕不良问。

千仞雪点了点头，“我不希望跟着我的人立场不坚定，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吕不良试探着问道，“我们除了互相利用外，就没有其他关系了吗？”

听此言，千仞雪的目光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倾诉什么，可她终究还是止住了，注视着吕不良，反问道：“那你想要我们是什么关系？”

吕不良微笑，“当初答应你加入武魂殿，决定为你效力的时候我就有说过吧？我要当教皇，你当教皇夫人。”

听到这句话，千仞雪愣了下，回想起在星斗大森林与吕不良第一次碰面的时候。

当时千仞雪向吕不良发出加入武魂殿的邀请，吕不良答应了，却对千仞雪说他要当教皇，而千仞雪可以当教皇夫人。

那个时候，千仞雪和吕不良是陌生人，彼此间的交易是存粹的相互利用关系。

听到吕不良说出这样的话，当时的千仞雪第一反应是认为吕不良在戏弄她，令她有些反感，甚至是生起几分怒意。

可如今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千仞雪的反应有了明显的不同，没有反感，反而是惊讶过后有种羞怯的感觉。

他当教皇，自己当教皇夫人？

想到这里，千仞雪刚才坚定的态度全然消失，霞飞双颊，和吕不良对视的双眼微微下移，有些迟疑的道：“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没给千仞雪反应的机会，吕不良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这就是我想要的关系。雪儿，我不需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因为我有你就足够了。”

听到这句话，在吕不良怀里推拒的千仞雪突然变得安分，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任由吕不良抱着她，而她也在感动之中紧紧搂住了吕不良的腰。

此时此刻，两人就像每天晚上修炼一样，身体贴合在一起，不时传来彼此身上的温热。

之前是以武魂融合的名义相拥的，而这一次拥抱，吕不良和千仞雪都很清楚，彼此已经确立了关系。

他当教皇，她当教皇夫人。

这一刻，千仞雪才完全的放下心，搂着吕不良的双手愈发用力，她只想两人的身体贴合得紧一些，更紧一些，这样就不用再分开，也不会担心有人把谁给抢走。

就在两人都福灵心至的抱着对方的时候，千仞雪动听但又带着几分索命的声音突然在吕不良耳边响起，“吕不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如果你是在开玩笑，是在用花言巧语来戏弄我，欺骗我，那我会把你千刀万剐。”

吕不良把千仞雪抱得更紧，提醒道：“完成武魂融合之后，我们不是已经心意相通了吗？现在抱在一起，你应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我是不是在花言巧语。”

一边搂紧吕不良，千仞雪的精神力也在透过吕不良的身体感知他心理的想法。

但是，千仞雪无法分辨出吕不良刚才对她说的话到底是在骗她还是真情实意。

“怎样，感觉出来了吗？”吕不良问，“我是不是在花言巧语？”

“是。但又不是。”千仞雪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出来。”

“那我用行动证明吧。”说完，吕不良捏着千仞雪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彼此呼吸可闻，此时此刻，语言已经是多余的东西，所以吕不良才用行动去证明。

唇瓣突然贴合在一起，千仞雪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丝毫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对于她来说，行动确实是最好的证明。

相拥相吻的那一刻，仿佛彼此体内的武魂也出现了共鸣一样，此时的他们，在四个武魂的交融下心中没有了杂念，完全沉浸在彼此气息变化的美妙感觉之中。

这是千仞雪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