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各国军队的尖子啊,那旁人躲都躲不过来,你倒是上赶着要往前凑”
墨书笑了笑,心平气和“得,那咱就跟你说道说道!”
“眼下我不祥编制近七万人,三军六营,都是实实在在的万骑营。这人有了,军备是不也得要有?那战马,甲胄,军械,哪个不需要从后方运来?”
“这两日闲着,让你们蹲蹲马步,找找规矩,是我的主意。
都说咱不祥的兵不懂规矩,那是外人言,咱不祥的规矩不在表面,那是在心里”
闻声,精壮汉子不由低下了头。
不止是因为前者给了他答案,更因为前者那份心平气和。
那传言中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墨武王爷,竟会如此和善。
若非前者那顶用以束发的紫金麒麟冠,他打死都不会信眼下这个满脸随和的青年,会和那墨屠夫扯上半点关系。
“卑职,错了!”他深深俯首。
“行了!老爷们儿别整这出儿!”墨书摆了摆手,然后笑着看向也布“这带兵可不是蛮干,有空儿多和南川那小子学学!”
“是!末将明白!”也布正色抱拳,神情间明显浮上了抹羞愧。
当初不管是升任百户还是千户,他皆觉得如鱼得水。
但自从不祥扩编,升任中军二营主将后,那往日的带兵经验好像全都变得苍白,无力。
梯队千户,直升一营主将,此间跨度之大,放眼大月军界都极为罕见。
且不论别的,光是负责一营人的吃喝拉撒便不是常人所能及。
为将者,从来便不是打打杀杀,诸多斡旋,诸多左右,皆需为将者衡量。
或许简单些来说便是,千户的耳刮子可以常常落下,但为将者的耳刮子从来便不用落下,也能让一营人马皆感受到那记耳刮子就在脸旁。
……
四月末,近七万全副武装的不祥自木风都城缓缓驶出。
没有加训,没有操练,他们,本就是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虎狼之师。
至于起初的蹲马步,也不过是磨了磨性子,同时让所有人皆明白,不祥的规矩,从来,都只在心中。
放眼古今,细数往来,几乎从来没有一支铁骑的编制超过五万之数。
纵是离阳骑,其内也不过万余重骑编制,其余皆为轻骑行列。
但不祥,不仅又恢复了往日三万重骑编制,更是在这基础上新增了骁击骑,游击骑,轻击骑等诸多轻骑编制。
可以说如今的不祥,彻彻底底成为了一支全方面骑兵部队。
不论是战术还是战略上的作用,皆不再是当初那支清一色由重装骑兵所组成的队伍能比。
……
西云大都,东城墙之上
一袭身披王袍老者负手立于原地,目光所向,皆为东方天际。
仗打到如今这个份上,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原有的设想。
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看了多久。
直至黄昏落日,他复杂收回目光,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