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战端开,每每打前路的便是奴隶军,说是炮灰也不为过。军备上同那主力战军和常驻募兵相比,奴隶军纯粹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别说皮制甲胄了,有套纸糊的甲胄那在当时都是稀罕玩意儿。吃的就更别提了,每天两张麸皮饼,这就算好得了。
当然了,谁要在战场上整点儿什么值钱的物件,也能时不时改善一下,换上几顿乱炖菜吃”
说到这儿,狮狂不由看向了墨书“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自从俺千户来后,往日那苦日子也就算熬到头了。
半年,甚至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俺千户在奴隶军里自成一军,名——质子军!
虽说还是奴隶军的编制,可大家伙儿都脱了奴籍,待遇上更是水涨船高。到最后,别说那北冥国的常驻募兵,就连那各大封号战军见了我质子军,那也得客客气气先打声招呼!”
全场寂静无声,仿佛全都被狮狂的故事所吸引,就连坐在人群外围的艾可也渐渐失了神,只是怔怔看着那袭身披古金麒麟袍的身影。
哪怕这些事迹她同样有所耳闻,可先前耳闻终归是耳闻,如今听亲历者亲口说出,却又是一番不一样的画面。
半晌而过,众人这才接连缓过神来,同时也不再有方才那般拘束。
其中,一名青年骑卒随口问道“狮将军,听说当初天公子在姑墨边境的小黑山跳了崖,这事儿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意识到说错了话,他又急忙补充道“昂,不,不是,是王爷!”
“咱可是许久都没听到这声儿了”墨书随和摆了摆手,继而面向众人“打今儿起,想喊啥就喊啥!咱亲骑卫队的,这点儿特权还能没有了?”
“哈哈!天公子!”络腮胡壮汉抱拳高喝,满脸灿烂。
“天公子!”
“天公子!!”
一时间,尊喝之声不绝于耳。相较于王爷,天公子这个称谓显然更入人心,亦或者说,更入猛犸人心。
在场近百号亲骑,绝大多数都是当初不祥扩军三万时在猛犸诸国间募的兵。于他们而言,能被尊为王爷的或许有很多个,但天公子,却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
墨书笑着压了压手,随之扫向方才出声的青年骑卒“方才,是你小子想问咱当初为何跳了小黑山?”
“是!”青年骑卒应声抱拳,神情间难掩激动。
“得,那咱就跟你们白话白话”墨书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紧接着又拔了根新鲜的叼在嘴里
“这事儿可得有些年头了,好像是咱刚到猛犸那年。本欲走一遭姑墨国,谁成想他娘的就该咱倒霉,刚走到小黑山附近,便碰上了那库尔国的一支骑兵。
当时敌众我寡啊,谁他娘不跑那就是脑袋瓜子有毛病,可数百骑对万余骑,就是天王老子怕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