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得有些年头儿了”墨染白换了个舒服姿势,随之放下茶杯
“当年西云人来势汹汹,领六国之兵欲谋我河西四道之地。同北陆人不同,这帮西胡子搞了个什么种族阶层,简单来说就是高种姓犯了错,不叫错,低种姓不犯错,也该死。
有意思的是,那帮低种姓没一个反抗,反倒以此为荣。信仰,这个东西在西陆,尤其在西云国,极为重要。
说实话,当年西云领六国来攻,任谁都没当一回事儿,西胡子嘛,平日里就爱咋呼,一到关键时候就夹起尾巴跑球了,可那一仗,却整整打了六年。
高种姓带头冲,后面的低种姓兵卒一个比一个不怕死,那是真玩儿命啊。
但话说回来了,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又怕愣的。当初咱大月,还就有个愣的”
说到这里,墨染白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不由笑了起来。
墨书追问道“爷爷,那愣的是谁?”
“要说起来,你也认识”墨染白老神在在。
墨书一愣,愈发摸不着头脑。
见前者还是不明所以,墨染白索性也不再卖关子“方苍,就封了镇江王那小子”
“镇江王?”墨书脸色极为古怪,且不论别的,能将当今五大异姓王中的镇江王称为那小子,除了眼前的墨染白外,他能想到的不过一掌之数。
虽未得见其真容,但镇江王的名头却没少耳闻过。毫不夸张的说,方家能有如今之地位,绝大部分都是前者的缘故。
墨氏二王,那是世袭的王,虽说墨凌寒,墨凌风能力出众,但多多少少还是沾了祖上余荫。
而镇江王,却是实打实杀出来的王,原本大月异姓王不过四位,如此往复数百年都不曾变过的格局,硬生生是让一个寻常将门之后给杀了出来。
“说那小子愣,那是真愣啊”墨染白捋了捋胡子,思绪也不由飘向了数十年前
“当初西陆来犯,方苍那时还是河西军里的一个骑千户。那帮西陆人多用战象,每每大战起时,必是象群猛冲。
恼啊,没人知道这战象是如何被驯服,又如何被饲养。以前我大月不是没动过这门心思,可好不容易整过来的象种,别说驯服,光是喂就能给喂死。
这战象不同寻常陆象,各个都娇贵的很,可越是悉心照料,越是不得人意。
你要知道,那西疆外都是荒漠,整个一撂天地,两军攻伐之际,我军骑兵遇上象兵对冲,往往都是落下风。
方苍那小子有主意,合计合计托人也不知从哪儿拉来了几头发情期的陆象。
好嘛,这象拉来后,方苍便带着麾下千骑拉上那几头陆象一路摸到了西陆人的象栏。
一场夜袭,驻守象栏的西陆兵被杀了个干净。
这小子绑了饲养战象的象夫不说,还将象栏里的战象全他娘放了出来。你要知道这战象聪明,若是不见主人,任谁也驱使不得。
这时候那几头发情的陆象便有了作用,大姑娘前头跑,小伙子后头追,那叫一个快啊,就他娘两天功夫,几百头战象硬生生是让那小子给勾搭了回来。
这好种象有了,专门儿饲养战象的象夫也有了,那小子一合计,索性咱也拉支战象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