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步走出承审司,直至来到一处无人角落时,陈三河这才顿住了步子,同时看向跟来的杨小山
“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带上付丫头,半个时辰后丽阳门集合”
“头儿,咱,咱跑啥?”杨小山不明所以。
“你他娘猪脑袋不成!”陈三河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没听见那姜兰是如何说的,一旦查实小竹村内的确有私藏甲胄的密室,别说咱这些跑腿儿的,就连皇,那位都脱不了干系!”
“这,这不是那姜兰一人所为么,跟那位有什么关系?”杨小山云里雾里,不解其意。
陈三河压低声音道“那姜兰要是直接交代了,说是那位指使,这倒好说了。可其偏偏一口咬死是自己所为,这不明摆了要连带上那位么!”
“可,可这又是为啥?姜兰不是那位的贴身宫女么,为啥要将那位拉下水?”
“你他娘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陈三河气极,拉上前者就走“我交代你的都听清没有,捡值钱的收拾,最多半个时辰!要误了时辰,都他娘得死在这皇都城里!”
“昂,昂,好……”杨小山不敢再耽搁,立即向住所跑去。
……
当夜,刑部,大理寺,监察院,三方机构齐聚小竹村。
按照姜兰口供所述,甚至连功夫都不曾费便发现了深藏于小竹村下的暗室。
整整三百余套山文甲胄,其中更是包含诸多种明令禁止私造的军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军器库,就这般藏在小竹村的地下。
至于小竹村外的后山,那个足以惊天的大秘却无一人发现,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小竹村内,一个再无活人的瘟村。
短短一夜间,此间发现轰动朝野上下,不仅是那些军备甲胄,更是此案背后的人。无形间,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坤宁宫,指向了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都城,依旧是那个皇都城,期间不曾掀起丝毫波澜,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有流出。
商贩叫卖依旧,孩童欢声笑语,可就在这场表面之下,却已是万丈波涛,惊涛骇浪。
次日清晨,坤宁宫寝殿内
此时整个殿内空无一人,只有北素雪静静坐于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几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
从五官中不难看出,若倒退二十年,这张脸的主人必定是位倾国美人。
“母后!母后!!”
突然,伴随着阵阵急迫声,拓拔钧大步冲进寝殿。而当他看见坐在铜镜前的身影时,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北素雪看了眼来人,不紧不慢的指向一旁坐垫“慌什么,坐”
“母后,您,您怎么还坐得住,眼下消息怕是已经传到父皇那儿了”拓拔钧面前凝重,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去。
北素雪挂上抹淡笑,好似对此毫不在意“知道,谋划此事的人,是谁么?”
拓拔钧明显一怔“不,不是那拓拔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