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脸色惨白,解释道“殿下息怒!当初主办此案的刑部主事陆乙死后,此案的主办权便由蒋文负责。
当时,奴婢是想过了解此案详情,可蒋文却说待案子了结后一并呈上,期间琐碎太多,不必事事都叨扰殿下。故此,奴,奴婢才未跟进此案”
“让自己人查到了自己头上,好啊,好啊,好啊”拓拔钧微闭双眼,怒气止不住的上涌。
要说是刑部,监察院查到了自己头上,那他还不至于如此恼怒,可偏偏查到自己头上的是大理寺,此间离谱就好像一个玩笑,天大的玩笑。
“殿下,奴婢这便去将事情处理干净!”
“你拿什么处理!你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拓拔钧一手叉腰,一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环视整整一圈后才发现整个房内能砸的东西全都已经砸了个遍。
无果,他怒极而笑,拔高声音道“我的姑奶奶,人是被当众押进承审司的!是大白天从安定门走出去的!你还想去灭口?你当那些随行的豹骑是摆设吗!”
“殿下恕罪!是,是奴婢慌神了”姬然当即俯首,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足足半晌后,这才看向前者
“殿下,此案之根本,无非就是毒杀了几百人,虽不知那女官为何谋划此事,但绝不会和皇后娘娘染上半点关系。哪怕事后影响颇大,皇后娘娘那边顶多算个失察之罪”
“此案要像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你觉得他拓拔启是没事儿干了,偏偏派豹骑掺和进来?”拓拔钧阴沉不定,冥冥中,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拓拔启,拓拔启,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他扶着茶桌坐在地上,双眸渐渐眯起。
自平复了一番后,他从头到尾将整件事全都过了一遍,仿佛从始至终都是他在主动往圈套里钻,且期间毫不自知。
如此一手好算计,若是拓拔柏使然,那倒还说的过去,可偏偏所有的受益面都指向了拓拔启。
与此同时,承审司某处密室内
没有行刑,没有惨叫,只有死寂,近乎凝固的死寂。不论是蒋文,还是房子荣,以及在此的数名官吏皆相继沉默了下去。
角落,负责录文的笔吏全身颤抖不止,那往日间随心所欲的狼毫也在此时重若千钧,仿佛每写下一个字都用尽了所有力气。
“此事,皆由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随你们!”提篮女官冷脸道,神情间完全不见半点惧怕。
蒋文阴沉上前,看着被绑在木架上的柔弱身影,他嘶哑出声“姜兰,如果你现在告诉本官这件事是受他人指使,本官,可让你活”
姜兰不屑讥笑“蒋大人,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姜兰!”蒋文一把捏住前者领口,怒吼道“小竹村投毒,私藏甲胄三百余套,你觉得这是你一个小小女官能做到的么!告诉本官!主谋是谁!是谁!!”
“我已说了,此案,全是我一人所为,和他人没有关系”
蒋文松开前者,深深吸了口气,待平缓了些许后,问道“姜兰,你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少说也有十年了吧”
“姜兰自进宫起,便侍奉在娘娘身边,至今已有十一个年头。娘娘对我的恩情,胜血亲!”姜兰接话道。
“那你如何要这般陷害皇后娘娘!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蒋文再次激动,整张脸宛若厉鬼。
“我何曾陷害过娘娘,这桩桩件件,皆由我一人所为!”
“再给本官演!演!!你以为本官看不出来么!啊!!”蒋文怒不可遏,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向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