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尘突然意识到了情形不对,有些失控似的扭动着身子极力挣扎,咬牙切齿艰难动了动唇,极力发出几个字来。
“君上,姝儿她也”
咔嚓一声,赤尘还未将话说完,便被燕衡一击致命,生生扭断了纤细的脖颈。
一身红衣似高枝上飘零的红叶,翩然坠落。
燕衡似随手丢弃一块毫无用处的破物般,骤然松手,任由她无声倒于脚下,一双依然圆睁的美眸饱含不可置信地惊色。
燕北骁微微皱眉,目光直落在燕衡略带几分笑意的侧脸,冷戾阴狠,比起他,过犹不及。
再没了以往云淡风轻的那一身清儒之气。
只怕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了。
“骁儿,如何?”
燕北骁轻笑,在他眼里,赤尘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燕衡居然连自己人也会杀。
“王叔果然好手段,只是”
燕北骁顿住话头,用锦帕掩唇轻咳了几声,才饶有兴味地望着燕衡。
“只是,孤到底还是南陈一国之君,王叔又觉得自己能有多少胜算呢?”
“胜算?难道这一局不是本王稳赢吗?”
燕衡倨傲走近笑道,“骁儿,蛊毒发作,你的身子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何必还要霸着着王位如此再折腾下去呢?多累啊?”
燕北骁似是赞同地点点头,“嗯,王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王位是先王传给孤的,怎么能叫霸着呢?
俗话说,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孤就算命数不久,那也是在其位谋其职,理所应当。”
随着他的话头转变,燕衡眸色更是沉了下去,唇角的笑意却不减分毫。
“骁儿,人生不过区区数载,难道你就不想与自己所爱之人共享天伦吗?”
燕衡在威胁他。
燕北骁不禁握紧了双拳,却在下一刻又放松了下来。
“是呢,王叔,孤还有子嗣,满朝能臣,扶持幼子又有何不可?守得也皆是南陈江山,王叔只要安心辅佐”
燕衡一把将他桌案上的奏折书本扫了下去,突然怒不可遏,打断他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燕昀就是个卑鄙小人!本王能有今日也皆是他害的!你还妄想让本王来替你卖命,绝不可能!”
燕北骁故作不解,却有意继续戳他痛处。
“王叔这是何意?你与先王可是有何误会?
再说了,孤也没有其他意思,王叔只是替孤辅佐幼子,说来也是王室子嗣,王叔又谋略才思过人,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换句话来说,倘若王叔也有子嗣,也就不至于还要孤的阿辞来受这份辛苦了。”
燕北骁说着还一声轻叹,一脸惋惜模样。
燕衡怒火中烧,气息都不由得乱了起来,却定定立在原地,极力将此时的情绪收住。
“骁儿,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你肯下诏书,本王便答应你,放过他们。”
同样的抓住对方痛处,燕衡四两拨千斤。
燕北骁上下打量着燕衡,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多了丝丝不屑。
“嗯?王叔不妨说得清楚些,他们指的是谁?是已经投靠王叔的孤的王后?还是孤的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