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你不愿和离,那我大可以休夫,井水不犯河水!”
盛姝头也不回,留给燕北骁的只有冷漠至极的背影。
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燕北骁眼睁睁看着她走远,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留住她。
“爹爹,你怎么又哭了?能不能振作一点!呐,这是娘亲刚刚掉在门口的锦帕,快擦擦吧!”
南辞突然溜了进来,皱着小眉头,扯了扯燕北骁的衣袖,在他手中塞了一团东西。
燕北骁看了眼手帕,更是心酸难过,这锦帕明明就是她因为嫌弃才故意丢的……
“别胡说!爹爹才没哭呢!就是眼里吹了风,有些发酸罢了。”
“行行行,就会嘴硬!哎,这个家如今也就只能靠我了!还是跟我走吧。”
南辞一副沉稳内敛神态,拉着燕北骁的手就走。
“去哪?”
“还能去哪?天都快黑了,爹爹莫不是还想着此时回王宫去?”
当然不想!燕北骁拒绝。
“不说话阿辞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南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燕北骁决定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一起走。
此时,能指望的也只有自家孩子了……
厨房里,盛姝将一头青丝挽在后脑勺,只用一根银簪别住,随性却也透着股慵懒媚态。
两个袖口被束膊系住,露出一小截白嫩手臂,手握锅铲,刚将葱姜蒜和干辣椒丢入热油中,煸出阵阵香味。
又转而将一小盆剁好的鸡块倒入锅中翻炒。
燕北骁一边惊叹于盛姝掌厨的干净利落,又一边心疼着她的辛苦。
不成想离开王宫,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竟还要亲自下厨做饭菜。
此时看着就只是站在一旁的云若,燕北骁立时就多了几分难平的怨气。
“你们平常竟都心安理得的让她来做饭?”
“啊?”
云若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对于燕北骁,到底是君王,她打从心底里总还是多了几分本能畏惧的。
盛姝忙活着手下,却也不忘替云若说话,“我乐意!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娘亲,爹爹也是关心你,就怕你累着了,他与我们分开多年,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日后等他尝过娘亲做的菜,说不定还会求着娘亲下厨呢!”
“阿辞……君上身份尊贵,莫要说一些不得体的话。”
云若轻唤他提醒,暗暗使了个眼色,这孩子,一国之君是能随便开口求人的吗?
燕北骁暗暗隐下心里的期待,语气温润平和。
“无妨,阿辞也是与我们二人亲近才会如此,日后在外就不必称呼君上了。”
那叫什么?
云若张了张口,还是只应声便作罢。
盛姝又将碗里准备的八角、香叶、桂皮倒入锅中继续翻炒。
“啊,差点忘了,云若,快帮我盛一碗黄酒来。”
云若忙拿着碗去角落的坛子里,用酒盛舀了小半碗来递过去。
盛姝随手就倒入锅中,“嗯……还来小半碗就好。”
南辞推了推燕北骁,他便立刻变得十分有眼力劲,先一步去帮忙盛酒拿了过去。
“姝姝做的可是醉鸡?”
盛姝扫了眼酒碗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乎白得有些过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这道菜叫大卸八块!就连鸡爪子都得洗的透白发亮,再一节节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