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华,其形若凤尾,华若美人面,花开四季,常开不败。
那抹夕阳下的赤红,血色艳丽,如骄阳似烈火,无可比拟,却多生在高龄峭壁之上,极其珍贵难得。
又被当今文人雅士冠以“高节之花”。
盛姝的名字便也是由此而来。
在燕北骁心里,盛姝便同那姝华一般难得,异常珍贵却也难以轻易攀折
——
都律国王宫。
天色已暗,四位王子和多位朝臣齐聚在议政殿,却依然商议不出一个结果来。
“依老臣之见,虽先王还未来得及立储,可大王子如今已被召回,且又洗刷了冤屈罪责,之前也本就是中城王子,长幼有序,若立大王子为新君,当是有理有据。”
“陈大人此言差矣,大王子在外多年,如今虽是回来了,可谁也不知先王是否还是当时的心意,老臣看着,这些年先王倒是愈发重视培养二王子了。”
四王子谌景润一脸漫不经心的笑意,开口低声打趣着,“大哥,二哥,要不你俩打一架,谁赢了谁来当新君?”
谌厉澜手里拈着锦帕,轻咳几声回道,“四弟还是莫要胡闹了,大哥自小好文墨书卷,手无缚鸡之力,又哪里会是二哥的对手呢?”
说者有意,听者也是入了耳更入了心。
谌怀仁当然知道谌铭哲的手段。
甘州之事,父王已是私下告诉了他内情,就是为着他能改一改忠厚良善的性子,对他人多加防备,万不可轻言轻信。
虽未言明具体是哪个人做的,可他也并非完全愚钝,总还是猜得出一二。
且父王这次召他回来,本欲这两日就要颁诏立储,在谌厉澜大婚之日便当众宣布重新立他为中城王子,未来的储君。
可就在昨夜,父王却很是突然的病逝,薨了
问及身边的内侍,也是只答未见先王有立诏之举,可神色总有不安之态。
今日清晨便又得知内侍意外跌落池塘中溺水而亡。
当下更是断了遗诏存在的可能性。
四弟平日多闲散,五弟身体羸弱,这王位一眼望去也只剩下二人相争了,朝臣们的争议之处也是在此。
如今谌怀仁的指望便只能落在长幼礼法和背后的王后母家势力之上。
可离宫两年,他这二弟早有心思筹谋,迅速结势。
除了背后的贵妃,今日议政,竟是有多数以上的朝臣都站在他那处。
“不知首辅大人有何高见?”
谌铭哲眸光微闪,高大人便将话引至了珩翎寒处,众人皆是齐刷刷的看着他。
“高大人不必问我,这徐左柱国和林阁老都还没发话呢?你也不妨问问他们二位大人有何高见。”
林阁老闻言便抬手扶额,皱眉半耷拉着眼皮,“哎,这人老了,就有些不中用了,诸位继续商议,老朽这身子骨怕是熬不住了,就先行告退了。”
众人无奈,又将目光落在徐左柱国身上,不过停留了片刻,却是又立即移开来。
让他表态,不就等于让五王子站队,众人又不傻!
问了也白问,干脆忽略。
珩翎寒也顺势开口,“看来今日怕是也商议不出个结果了,天色不早了,回去路途多有不便,不如还是先散了吧,明日再议。”
一说散,众人倒是跑得快,这烫手山芋,谁看了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