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足为惧!芙妃娘娘还让奴婢也乖乖听话,否则就要将奴婢变成一个活死人……”
宫女颤抖着嗓音,又将头埋了下去,身子也似是害怕的不住颤抖了起来。
芙妃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宫女,不住地摇头,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所以孤是鬼迷心窍了才先是封了你做才人,之后又封你为妃,还有大王子的失智之举皆是受你所控?”
谌宗彻笑意不减,似是在听一件格外好笑的事,“呵,孤的芙妃真是好得很!当真神通广大!”
谌景润从来都是不争不抢,不急不缓,却总乐于顺势而为,相当识趣且乖觉。
“父王,既是真相已明,那这妖妇如何留得?还请父王严惩,还长兄一个清白!”
谌宗彻收起唇角笑意,眼睑微动,带着抹轻不可察的狠厉之色,“带下去,交由大祭司处置!”
大祭司往往只负责活物祭祀,这样的吩咐便等同于一脚踏入鬼门关,甚至死法更加惨烈。
放血、剁头、砍手脚、水祭、土祭……
听天由命,也全凭大祭司的主意。
谌厉澜唇角微动,果然够狠!
适时抬起白色丝质绢帛掩唇,咳声阵阵,由轻到重,直到一抹殷红晕染盛开。
红似烈火,似是正在竭力燃烧着他所有的宏图抱负及前程,他的人生便只能剩下苟延残喘的黯然,直至陨落。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不善都在瞬间得以舒缓和松动,很显然,有人很乐于见此。
“澜儿,你该多保重身子才是,稍后宫宴结束,孤再派太医给你看看。”
“无妨的,儿臣也习惯了,有劳父王挂心。”
谌宗彻眸色越发的深沉,阴郁不定,却也没有再说。
当年涉及此事的无论是巫蛊还是贪墨人证,皆是一口咬定谌怀仁,无有反口,甚至当夜皆是认罪画押后自杀身亡。
摆明了对方有备而来,又以死士切断了所有后路,根本死无对证,无从查起。
谌宗彻深知,自己亲自教养的儿子,秉性纯良,仁厚有余,狠厉心计不足。
可其他儿子之中居然也有如此阴狠角色,竟将自己的兄长重创至此,甚至还要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两年了,也该是替他的仁儿洗刷冤屈了!
芙妃,福妃,福兮祸所依,从一开始便被选中,祸事将至,自是无从躲避。
人被堵住口,速速拖了下去,殿内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宗正赵辞抬眸看了眼谌宗彻,突然起身行至殿中,恭敬行礼,接着便双手呈上一份折起的纸张。
“君上,微臣也查到大王子受贿贪墨一事或有隐情,原是府上的门客假借王子之名代为索取!这便是证词!”
谌铭哲皱眉,目光锁定那张供词,“两年前,此事不是已经公审了结,涉事一干人等也皆伏法认罪,又何来的新证词?”
赵辞面不改色,平静作答,“回二王子,当年畏罪自杀之人,皆是似商量好了一般,刚指认画押便同时服毒,本就甚为蹊跷,谁知却是有一人并未服毒,假死逃脱了……”
谌宗彻手握杯盏,面色平静如水,只偶有不经意抬眸掠过下方众人。
不动声色,静待事态的发展,眉宇间总是不失运筹帷幄的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