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说着便背过身去,低垂着头,尽显小女儿家的扭捏矫揉小性子。
燕北骁跟着又来到她面前,低沉着嗓音开口。
“姝姝若是愿意,今夜就留下来,可好?”
盛姝抬眸,笑容甜润可人,却又再次娇羞低头应声,“嗯,那……臣妾帮君上更衣可好?”
燕北骁心神荡漾,全身的血液都似在瞬间沸腾起来,
“好。”
秀气青葱般的指尖不经意间所触碰之处,若星火燎原,燕北骁的衣衫被她轻易褪下。
她一时回神,紧攥住指尖,紧闭双眼,才忍住没有推开他。
燕北骁还来不及回味这份温情,就被她蹙起的眉头刺伤了眼,也刺痛了心。
她果然还是不愿的……
燕北骁不愿相信,宁愿自欺欺人的认定,只要她不推开,就说明还是对自己有所留恋的!
他闭上双眼,温柔缱绻,厮磨辗转,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心立即奉上,将所有的爱意都印在她的唇间,期盼哪怕能求得一丝回应。
但是并没有,她不会回应他,从来都不会……
盛姝默默承受着他此时的柔情,直到他气息愈发的炽热和浓烈。
她才松开了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摸向自己的腰间,随后抬手就揽上了他的脖子。
燕北骁突然顿住,蹙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随即身子有些发软的虚晃了半步。
盛姝一手揽住他的肩,稍稍用力,他的身子就靠了过来。
另一只手上正捏着根略粗的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一脸明媚无害。
“君上可要乖一点,这根银针上涂了毒,现在你只会觉得浑身无力,稍后说不定就会毒发身亡了呢!”
燕北骁开口也变得有些虚弱无力,“姝姝,若你非要看着我死才能解恨,我绝无怨言。”
盛姝收起笑意,面色再次恢复冷然疏离,“废话少说!你死不死的与我何干!”
转头懒得再看他,费劲地将他手臂架在肩膀,拖着他走向床边,随手往上面一丢,就是一处闷重撞击声。
燕北骁背朝上,侧脸贴在床上,抬眸定定的看着她,“姝姝,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燕北骁!你给我闭嘴!”
盛姝扫了一圈,随手拿起刚刚替他宽衣时解下的禁步,翻转看了看。
这条禁步貌似从第一次见他就佩戴着的,君王的东西,宫里这群人眼都毒得很,绝不可能有人眼拙认不出来的!
燕北骁眼中一阵亮色,满心期待,“姝姝,你可认出这条禁步了……”
盛姝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烦死了!你再多嘴,我就毒哑你,真是讨厌!”
“这就是你当年……”
燕北骁话还没说完,盛姝拈起银针就果断扎上了他的脖颈一处,整个空气立马就清静了。
“是不是贱!敬酒不吃吃罚酒!”
盛姝又是起身从桌上端起酒杯,很是粗暴的捏住燕北骁的两颊,迫使他张口,随手就将酒灌了进去。
“燕北骁,我这个人向来记仇,你不止打了我十六杖,还折磨我害我至今,今日我虽不能杀你,可这仇却不能不报!”
盛姝说着便果断又从瓷瓶中拔出那把翠竹来,反手抓着顶上的竹梢一头。
下方正是枝叶摘剥极其干净,节节分明的细竹条,正滴落着点点水珠。
燕北骁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似盛满了无尽想要倾诉的悲楚。
盛姝却并不在意,咬牙切齿,“咻”的一声,一把竹条就狠抽在他的身上。
粗杖用蛮力,细竹却是用巧劲,所受的苦痛,并不比杖刑好上多少。
见他立时皱眉,盛姝只觉心头一阵快意,越发来了阵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