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姝心里很感动,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阿辞,娘亲有你,还有你小姨姨夫和娇儿,咱们一家人天天都在一起,哪里孤单了?”
南辞扁扁嘴,“反正阿辞都懂!”
每次看到姨夫对小姨体贴照顾的时候,娘亲总会笑着笑着就不禁望着远方出神。
她从前也是有夫君陪的,可现在只有自己,晚上也都是一个人就寝,怎么可能不孤单。
有时候想想,南辞还有点不大喜欢自己是个男孩子,长大了都不能一直抱着娘亲,陪着她睡。
有那么一瞬间,盛姝透过他稚嫩的小脸,仿佛看到了眼底半隐着的,有些许超乎年纪的智敏。
“阿辞,时候不早了,上来吧,下不为例哦。”
算了,今日便就顺着他一回,没有爹爹的孩子,总还是会有些缺乏安全感的吧……
南辞笑得眉眼弯弯,似皎月出岫般明朗,这般神情,盛姝脑海中又不禁浮现起那年初见,那个眉目依旧的少年轮廓来……
南陈国王宫,燕北骁正低头出神翻看《国策》,一身织锦白衣,对襟处绣着金丝腾云龙纹,身形俊逸风流,清冷矜贵。
宫灯暖黄柔和,映着他清冷绝尘的容貌,整个人都似蒙上了曾不真实的光华。
宫人小心翼翼的上茶,立在案侧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还真当孤眼瞎了不成?”
“回君上,王内侍已在外侯着了,不知今夜是否要传召哪位妃嫔侍寝?”
燕北骁眉心不由得蹙起,心里升起一阵厌烦和嫌恶。
沉默了片刻,才不耐的开口,“宜妃。”
“是。”
宫人松了一口气,领命立即退往殿门口。
燕北骁在司政殿待到深夜,才起身回了宣光殿。
殿中一红衣女子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听闻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慌又喜,想起身却又有些胆怯。
“君上……”
铜镜里女子容貌秀美端方,又带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专注的看着同映在其中身影,轻声唤他。
燕北骁瞬间收回了飘忽的心神,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一脸不悦,“你叫孤什么?”
“阿……阿骁……”
宜妃大惊失色,立时就要起身跪拜。
“孤让你动了吗?”
燕北骁语气不带任何情绪,轻飘飘的,却似带着股生杀予夺般的威慑力,直让宜妃寒从心起,无端的恐惧。
朝堂之上,无人不知,当今的南陈国君王看似年轻俊美,温润无害,实则手段狠厉,杀伐果断。
五年前一举灭了苍月国,又接着整顿朝纲,肃清吏治,还毫不留情的斩杀了好几批大臣,随后又颁布了各项铁腕律法。
整个朝臣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