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你给了母后天下最尊荣的位置,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尊敬和爱护。你的心中永远都只有冷宫里的那个贱人。”楚誉咬牙切齿道:“从小到大,儿臣就知道你待楚辰瑾不同。我与二皇兄、四皇弟,每日卯时不到就要起来在御书房里读书写字,可他呢,他可以在自己的宫里睡到日晒三更!
人人都是他是被打入冷宫的皇子,是不受你待见的皇子。可儿臣有好多次特意路过他住处的时候,却发现你在他书房手把手的教他练字!
在我们面前,你永远是一国天子,永远面容严肃,你何曾在儿臣展露过一次普通父亲的样子?
有吗,一次都没有!”
最后的质问,楚誉几乎是吼出来的。
闻言,皇上的喘息声变得粗重。
“你就因为这些,开始憎恶瑾儿?”
“不错。儿臣打心眼里憎恶他!他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孩子,凭什么比儿臣这个做太子的还要受您喜爱?”楚誉说到激动处,猛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还有,有多少个夜晚,母后以泪洗面,父皇你可知晓?”
说到秦皇后,皇上眼神有些黯然。
“你母后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她做皇后的这些年,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任何的岔子。父皇一向敬重她,该有的体面也都有给的。”
楚誉冷笑一声:“不错,你只是将她当做了一国皇后。可她是个女人,她也希望父皇你的宠爱!”
“放肆!你母后若是知道你在她生后如此说她,不知她要作何所想。”
“儿臣说的难道不对,父皇为何如此紧张?”楚誉一步步走向皇上:“父皇对母后一定也是有愧的吧,尤其是在每年的中秋之夜,天下有家的人家阖家团圆,父慈子孝,夫妻顺遂,共赏千里婵娟。可我们呢,身为皇后,就连挽留你在寝宫里陪她看看月亮这点念头都不敢奢求。
你知道有多少次,母后搂着儿臣的肩膀,偷偷在儿臣看不到的地方流泪?”
“朕……”
楚誉打断他,大声咆哮道:“父皇你那时又在何处,你在冷宫,陪着他们母子俩赏月,谈心,共享天伦之乐!”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到月圆,母亲总会伤心难过,明明他从太傅和书籍上学来有关月圆的说法,都是美好和高兴的。那时候他不懂事,还问他母后为何要哭。
秦皇后只是对着他淡淡的笑笑,说什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亦有得有失。
她得到了皇位,却失去了丈夫的心。
彼时他不懂,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明白,自己的母后和父皇是如何的相敬如宾。
所以,他开始不断的混迹温柔乡,他想要宠爱那些女子,宠爱每一个侧妃和妾室,就连通房丫头也有求必应。对温蕙仪那样屡屡翻错的皇子妃,他都撤了她的正妃之位,依旧对她宠爱有加。
他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女人都能得到自己的爱。
皇上被问的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皇上,在宠妃子这件事情上,他自觉遵守祖制,该是什么规矩就是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