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玉矶观(2 / 2)

阮晚准备招呼人把他赶出去的时候,他把一个脏兮兮的木佩拿了出来。

阮晚这个行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当时他就问了这个神经病想收个什么价格。

谁知道那个人就是一直呵呵呵傻笑,放下木佩就跑了。

边跑还特别开心地喊。

“回来了,回来了。”

阮晚甩甩头,他的店怎么办他还有那么多东西那是他的全身家当啊

想到这里,阮晚捂着嘴发出咿的哭声,他毕生的心血啊。

哭声越来越大,逐渐演变成啊啊啊的哭喊,又变成咳嗽,咳完继续啊啊啊。

不远处的八角亭里,一身道袍的男子在为长榻上的人伺候茶水:“师父,醒了。”那声音柔柔的,春风一般吹得人心痒痒。

榻上的人也着一袭道袍,一头长发竟是如冬雪般的色泽,一条缎带掩住双目系于脑后,苍白的手准确无误地接过男子手中的茶杯,似乎并不打算尝,只是捻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

“醒了?去瞧瞧。”一如冬雪,清冷干净。

阮晚在屋里已经要哭到岔气,没人在是吧,那他就闹,闹得有人来为止。

房门咯吱被推开,那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些伤药和吃食。

“阮公子莫哭了,天无绝人之路。”

哭声戛然而止,阮晚的表情还停留在悲痛欲绝上,公公子?

那男子坐在榻边,轻轻蹙了眉,宛如惊动了梨花春水,满眼心疼地掀开床尾的被子。

“在下厚玉,此处是玉矶观,公子的双腿伤势太重了。若不好好将养,会留下病根的。”

说着,厚玉那眸子底蓄起了一层水雾,多小的孩子,那帮老匹夫也下得去手。

阮晚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轻声细气的美人,吞了吞口水再三确认了那个喉结的真实存在,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人妻”

不能唐突了佳人,阮晚马上露出八个板牙的灿烂笑容。

“不打紧不打紧,不是特别疼。”

厚玉含着眼泪,用药棉沾了些药粉小心给他上药:“公子身上也无他伤,只是这双腿骨头经络都有损伤,不能不仔细。”

阮晚顺着看下去,心里一句握草蹦了出来,这他妈,是自己的腿?血肉模糊的膝盖被清理后往外翻着白肉,想来是被人刻意打断了骨头,再挑断了筋。

古代人真狠啊。

“阮家,很出名吗?我觉得他们需要赔偿我,不然这事可没完。”这个身体女扮男装是为了什么呢?之前那个用拐杖杵他的老头喊他孽障,七七八八还是猜出来不少。

听了这话的厚玉怔住,连上药的手都停了下来:“阮公子那是你的本家”

阮晚拍拍人肩膀示意赶紧上药:“其实,你别以为我是阮家公子,阮家最出名的是谁你知道吗。”

厚玉乖巧地继续上药,最出名?想了想:“当是家主阮符月。”

某人舔了舔嘴唇,本来猥琐的脸变成哭唧唧的小可怜:“其实他,是个gay,那晚上强了我,怕我说出去,只好,只好杀人灭口。”

给?为何物,厚玉呆呆的样子让阮晚又起了色心,故作娇羞地一拍被子:“就是你们说的断袖了啦。”

信息量过于庞大炸得厚玉吓掉了手里的药棉:“阮家主有龙阳之好?”

阮晚苦着脸点点头,晶亮的眸子格外痛苦地合上:“对他,他道貌岸然,唯恐我说出实情,竟要灭口。”

大力发展胡说八道,阮家是吧?打断他的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