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一侧有软榻,一侧是长条的凳子。
甄珠靠着软榻,她腰酸,就没让。
薄荷和麦冬坐凳子,她俩把毛毯卷吧卷吧,就坐在毛毯上了。
妇人很感激,她抱着女儿坐了一小截凳子,掀开衣服给孩子喂奶。
孩子虚弱的半睁着眼,凭着本能吸。
妇人太瘦,估计奶水也不够,孩子用力吸,扯得那儿跟布袋似的。
可妇人毫不在意,只怜爱的摸着孩子的脑袋,喃喃地说,“我家南南今日遇到贵人咯,很快就会好起来,蹦蹦跳呢。”
然而,那孩子吸了两口奶水,又闭着眼睛睡了。
妇人勉强的冲甄珠笑了笑,“我南南太累了。”
甄珠瞧着就心酸。
快要当娘的人了,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麦冬和薄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呐呐的为自己方才的粗暴无礼而道歉。
妇人惶恐回礼,“两位姑娘使不得……折煞民妇了。”
甄珠有点受不了,“好了,不用客套的。这位嫂子,你也坐下,我问你些话。”
妇人恭敬应声,“是。”
……
回到王府,甄珠让人带妇人先下去休息。
妇人着急,“夫人,我不用休息的,先帮我看看孩子。”
甄珠道,“孩子要做手术,我这边要做些准备。你放心,孩子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妇人放心了些,忐忑不安的跟婢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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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冬忍不住问,“王妃,这孩子是跟潘怀珍一样的病症吗?”
甄珠摇头,“不是。她是……”
还没有说出口,便听见有人喊她,“珠儿!”
不等甄珠抬头,便感觉有个人朝自己飞奔而来,有个男人在她身后大声喊,“婉君,你当心些!”
甄珠感觉到身边的薄荷和麦冬已经做出了防备的招式,忙大声喊,“自己人,自己人,别动手!”
而来人也还算识趣,奔到她跟前,离她还有二尺远,便硬生生的刹住了双脚。
“珠儿!”
包婉君看着她眼泪汪汪,像是八百年没见那般激动。
而她也挺着个大肚子,看起来并不比甄珠的小多少。
甄珠都傻眼了,“你、你何时怀的孕?这……大得也太快了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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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婉君羞臊地跺脚,“讨厌,一见面就取笑人家。你都不想想咱俩多长时间没见了。”
甄珠一愣,好像也是。
她去打仗的时候,是去年十一月份,到如今也有半年了。
罗占美这时也跟了上来,满脸怒气,“包婉君,你怀着身子呢,还跑那么快,你就不怕摔着!”
包婉君吐吐舌头,冲他俏皮的笑了笑,“我没有跑,只是走得快了一点。”
罗占美无奈又宠溺,“就会狡辩。”
他又看向甄珠,颔首,“王妃,好久不见。”
甄珠笑了笑,“也没有多久。”
她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而已。
“都大半年过去了还不久。”包婉君吸了吸鼻子,故作抱怨,“你睡了好几个月,醒来王爷也不让人探视,我都担心死了。”
甄珠这才注意到,她只是大了肚子,人却比以前清减了,面色也有些憔悴。
便开玩笑道,“看来你对我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你知道就好。”
包婉君说着上前想拥抱甄珠,哪知还没抱上呢,两个大肚子就顶着了。
她换了个姿势抱也是如此。
瞧她笨拙傻气的样子,甄珠“噗嗤”的笑了。
又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