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说什么，脑子里又传来一声呼唤。

这回听得真切，是白衍的声音！

怎么回事？

他走了这么多天，还在这儿打转吗？

之前魂魄都有些不稳，现在怕直接散了！

甄珠急了，转身往外跑，“阿衍，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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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到外头，她感觉到意外。

她被困在这里时，在这周围都走了一遍，可以肯定，都是完全虚无的，什么都没有。

如今她却发现了一条羊肠小道！

她很是惊喜，顺着小道一面走一面喊白衍的名字。

然后她看到，白衍那澹薄到几近透明的身影。

“阿衍！”

她扑入他怀里，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她愣了下，悲伤的眼泪滚滚而下。

“傻瓜，你为什么不走？你的状态很差，你知不知道？”

白衍很虚弱，他勉强的笑了笑，打着手势：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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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没看懂，看着他直发愣。

白衍便冲她招手，示意她跟上自己。

甄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想着他向来有分寸，便抹了一把眼泪，上前握住他的手——虽然握住的仍然是虚无，但只要靠近了他，她心里就踏实。

白衍亦然。

夫妻俩虚握着手，一步步往前走。

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有道道金色的涟漪荡漾开来，逐渐凝聚成一朵朵金莲，在他们脚下绽放。

等金莲绽放到眼前，甄珠才发现。

她和白衍都惊愕不已，紧接着脑海里响起阵阵空灵的梵音，恢弘而神圣。

……

数十名太医在给白衍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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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太医都轮流号了脉，然后站在一旁垂眸不语。

他们查到白衍心肺衰竭，可试过了那么多法子，让他吃了那么多药物，却一直没起色。

白衍就像那逐渐枯死的树，令人手足无措。

有个年轻些的太医叹气，“战王的气息越发微弱，再这么沉睡下去，恐怕……”

别的太医神色凝重，“若战王撑不住，东夷与东吴定会卷土重来。而最担忧的是，咱圣上的龙体也欠安康。”

自从战王倒下，皇帝也日夜不能寐，忧心忡忡。

为了第一时间知道白衍的病情，他更是直接住在王府里，连早朝都不去了，害得臣子与太监宫女等这些宫人，天天往这里跑。

众太医一筹莫展，裴公公在外头催，“诸位大人，不知战王今日病情如何？圣上等着咱家回他呢。”

太医们面面相觑。

那个年轻太医说，“不如就直说吧？”

没有人应他。

回与不回，都难。

年轻太医见各位前辈面如死灰，也是悲从中来。

不禁低声说，“如果甄娘子在，就好了。”

其他人听着好气又好笑。

若甄娘子是醒着的，王爷又怎会病成这副模样？

有个太医没好气的训斥他，“可闭嘴吧你。”

年轻太医抿了抿唇，不经意的抬头，看到甄珠的眼睫毛颤了颤。

他以为自己眼花，搓了搓眼睛，又去看。

甄珠缓缓睁开眼睛。

“甄、甄娘子……”他手指着甄珠，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旁的太医不耐烦了，“圣上也在忧心甄娘子，你还提她，是不是欠收拾？”

“不、不是！”年轻太医狠狠咬了舌尖一口，剧痛让他冷静，“甄娘子醒了。”

与他年纪相彷的一名太医出言讥嘲，“你小子，你怎的这么不知趣？一提再提，还要说谎！甄娘子怎么可能……”

这太医的话，忽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