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也被她的爽快大气折服,糕点全部收走,一颗不剩,还不忘提点她,“姑娘这些糕点做得确实不错,若是姑娘手头紧,可以把方子卖给我家掌柜。”
甄珠心动了,“不知贵店平时买方子都给什么价格?”
管事眼神微闪,看了自己带来的随从马夫一眼,隐晦地道,“方子有好有坏,价格不尽相同,掌柜的心中有杆秤,不会亏待姑娘的。”
言下之意,只要方子有价值,不用愁钱的问题。
甄珠这下子放心了,道了谢,把人送走。
回转时,白衍在她耳边说着心底的不虞,“你拐个弯儿都能想到那人,我心里甚是不悦。”
甄珠抬眼,他眼里满是阴鸷。
何止不悦?
简直是杀气腾腾,如果沉云初在跟前,他指不定又要对人家动手了。
她双手环胸,闲闲地道,“那不好意思,只怕你要花点时间适应了。我这个人呢,不但患者不分男女,就是朋友,只要投缘,我也不太在意性别的。”
白衍的目光锐利如剑,声音冷沉,“若是无男女之情,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我不许你时刻挂心着。”
哟,听听这语气,可把他给委屈坏了!
甄珠斜瞥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时刻惦记人家了?”
她杏眸中氤氲着一掬秋水,似嗔似怪,小模样格外的勾人。
他冷硬的棱角柔和些许,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额前微垂的青丝别到脑后,“方才你与那管事说话心不在焉的,不是在想那人么?”
甄珠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道,“是呀,我是在想他。”
见他面色肉眼可见的发黑,她心中暗自好笑,才悠悠地道,“我在想,糕点生意不能做了,我是不是得去巴结巴结他,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他声音冷怒,“你敢!”
话音刚落,又赶紧软着声儿哄她,“不要找他,挣钱之事我来安排,好不好?”
甄珠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没再理他,转身进了屋。
张婆子没把小两口打情骂俏的话听进去,她跟在甄珠后面,忧心忡忡,“丫头,咱这门路又断了,可如何是好?”
甄珠满脸轻松,“没事儿,我还有别的路子。正好,快过年了,咱们好好歇一歇,来年再战。”
张婆子被她意气风发的样子给逗乐,戳了戳她额头,“臭屁丫头。”又想起了什么,笑容消失,“不知你大姐这会子,过得怎么样了?”
甄珠神色平静,“奶,你要是担心,你就去看看她吧。”
张婆子目露欣喜,“丫头,你不生你姐姐的气了?”
“我生我的,你们去看你们的,并不相干啊。”甄珠道,“那朱家的人不一定敢虐待她,但是,没吃没喝是一定的了。你如果去,就带点米粮和衣服吧。不过,那王婆子可恨死咱了,你去了她可要给你脸色瞧。”
张婆子对那亲家还是很了解的,摇摇头,“这老货是为人恶毒,但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那最好不过。”甄珠想了想,“你把米和衣服指定给大姐吃穿,朱家人不能碰,不然我这心里总不得劲,感觉二姐和三姐的罪白受了。”
张婆子一想也是,恨声道,“二丫三丫被他们那样糟蹋,我吃了他们的心都有。若不是心疼大丫……罢了,不去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大丫自己选的路,我也懒得管她了。”
甄珠瞧着这矛盾的小老太就觉得可爱。
她之所以挣扎、矛盾,全是源于对孙女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