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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看到他们,每次想到他们,我的内心就觉得无比的愧疚,我尝试每周拿出一天的时间去敬老院、去孤儿院、去做公益,我想要让自己的心更平静一些,但是我发现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有时甚至是会做噩梦吓醒自己,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将这些东西写了出来,并附带上了相关的证据。那些证据是我之前留下的,里边有聊天记录的截图、电话的录音、流传的文件材料以及开会讨论违法违规的内容时用手机偷偷录下的对话。

我们之间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两位也都知道我本人是学法律出身的,即使我知道我在做一些不对的事情,但是我依旧还是有足够的警惕的,我将这些东西的都作为证据自己保存了下来,当时是防止哪天公司卸磨杀驴的时候自己好有一些自保之力,至少可以将公司拉下水,不让公司独善其身、逍遥法外。

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将这些东西保留了下来,不过没想到的是当初做的准备,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派上用场。

其实我知道,只要这封举报信一发出去,我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我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一旦传开之后,行业内同样没有人敢用我,你们两位就是监管机构的人,整天查处这些违法违规的机构,你们应该也都知道,其实市场之中很多机构多多少都是有问题的,只不过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全而已。

像我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行业内是不会有公司愿意要我的,就算是招收我了,那日后的发展也一定是有限的,进不了中高层,就只能做个普通的小职员而已。那样还谈什么发展?

我也是仔细考虑了很久,但是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愧疚和自责,我已经坑了那么多大学生了,虽然不是我一个人坑的,也不是我坑的,但是整个坑的流程,以及各种细节却都是我设计的。

我内心有愧,我之所以实名举报,而不是匿名也正是这个原因,我要让我自己的错误暴露在阳光之下,让人们,让大众进行审判,所有的责骂、唾弃以及后果我都认了,毕竟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王泽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沉重,满脸的愧疚,双眼之中更是布满了血丝,血红一片。双手紧紧地握着,骨节都有些发白。

西装男和眼镜男静静的看着王泽,原本眼中的疑惑和不解,在王泽讲述的过程中一变再变,王泽承认举报信上的东西都是真实的时候,二人满眼的愤怒,他们现在还记得当初陆陆续续带走那几个市场经理的时候的场面。。

有的人是大喊大叫,说他是冤枉的,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做法是触犯法律法规的,眼镜男至今还记得那个男孩说自己家庭条件不好,父母都指望他有出息,他好不容易有一份高薪的工作,就想好好努力,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做法是触犯法律法规的,还说这些做法都是瑞明投资的人教他的,坐在地上苦苦哀求眼镜男放过他,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能就这么完了,他还有父母亲人,但是当时眼镜男只当他是在狡辩,在演苦情戏,毕竟铁证如山,瑞明投资的员工都可以作证,而且那个男孩说这些违法违规的操作都是瑞明投资的人教他的又拿不出证据,眼镜男就没有再管那个男生;

有的人沉默寡言,被监管机构告知他触犯了法律法规,并将相关的证据甩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时,他就只是拿起来详详细细地看了看就没再多说话,就只是默默地看着瑞明投资的众人,西装男至今还记得那种眼神,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被带走的时候那个人笑了,他低垂着头,跟着监管机构的人走了,一路上不停地在笑,有时是无奈的轻声冷笑,有时是放肆的仰天大笑,吸引了很多路边的行人观看,但是他依旧自顾自的在笑。西装男当时以为这个人就只是恶行败露受了刺激才会这样的,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