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槐摇了摇头，收回了思绪。

「进去看看吧。」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或者说这里原本应该是守备森严的，但是「前行者」已经基本上算是帮端木槐等人把雷都趟完了。而伴随着众人的前进，一路上的残骸也可以看出，从进入这里开始，战斗的激烈程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超出预料的程度，端木槐甚至看到了数架泰坦的残骸………

机械教居然都把泰坦布置到这里了，那么下面到底是什么，几乎已经算是呼之欲出。

但是反过来，泰坦也没能挡住审判庭，说明两边是真的打爆了。

至于叛军………好吧，端木槐再没看见，估计已经全死光了。毕竟在打出了真火的机械教和审判庭面前，就算是信奉邪神的叛军也就是个弟弟，没什么存在感可言的。

跟在端木槐的身后，安和萝蕾娜还有奥姬丝则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实在是这里的风格与她们之前见过的其他所有地方都不一样。虽然说安等人跟着端木槐也去过不少遗迹或者外星文明，其中不少也很奇特，但是不管怎么说，它们都能够给人一种活生生的，生命的感觉。

然而这里却完全不同。

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座钢铁墓穴，在这里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和曾经存在过的迹象。不管是四周浮现的那种幽冷阴暗的墨绿色光亮，还是这些诡异的，看起来像是由某种金属制造的建筑，都给人一种无机质的，冷冰冰的感觉。

这其实也是太空死灵的一贯特征，也是玩家诟病并且不认为它们还是生命的原因———说实话，哪怕是那群aggggg的绿皮，其创造出来的建筑和战舰也能够让人感受到其生命的活力（虽然这种活力的威胁程度有点儿高），但是太空死灵的造物，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到半点儿生命的迹象。所以在很多玩家看来，太空死灵早就不算是生命体，只不过是类似憎恶智能一样的存在了。

或者说，当初它们被星神蛊惑，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机械之躯的时候，它们其实就已经死了。毕竟，谁能够证明，它们认为是自己的意识，是属于它们自己，而并非只是一段记忆呢？

科幻片里不是也出现过类似的场景吗，某个人苏醒过来，认为自己是a，但是到了最后才发现，他只是一个克隆人，他所谓属于自己的过去的记忆，其实只不过是a的记忆复制到了他的大脑里的产物，也就是说，过去的记忆让他认为自己是a，但是其实他根本不是a。

太空死灵和这有什么不同吗？它们认为自己是惧亡者的意识，但事实上那不过

只是惧亡者将自己的记忆上传到了太空死灵的身体里的产物。

问题在于它们还是惧亡者吗？又或者是太空死灵？

灵魂到底是什么？

这种哲学问题不是端木槐关心的层面，反正不管是惧亡者还是太空死灵，都是自己的敌人。

终于，他们来到了最底层。

「说实话，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惊讶。」

看着眼前这座庞大的，仿佛金属金字塔般的建筑，端木槐无比淡定。事实证明，玩家当初在论坛上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世界的确有一块被封印的星神碎片，而且，从上面那些管线来看，它明显已经被机械教控制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是什么？骑士先生？」

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金字塔，低声询问道。

「我感觉到其中有一股很恐怖的力量。」

「星神的碎片，这个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怪物的一部分。」

端木槐挥舞了一下战锤，盯视着眼前的金字塔。

「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关于太空死灵和惧亡者的故事吗？」

安点了点头，任何加入审判庭的人都会进行培训课程，安当然也知道关于当初那群因为惧怕死亡，而在星神忽悠下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钢铁之躯中，导致全族灭绝的惧亡者与随后出现的太空死灵的故事。

「这就是星神？」

盯视着金字塔，安吞咽了口口水。

「我可以感觉到一股非常可怕，相当强大的力量，和魔力不太一样，但是非常恐怖……………」

「我也可以感觉到。」

端木槐也点了点头，作为玩家的时候，他只能从数据上体会星神的强大，但是现在当端木槐真正成为神明之后，他才得以切身体会到，这些与宇宙一同诞生，直到现在都还存活的存在有多恐怖———说白了，像费伦世界里的真神那种东西，给星神提鞋都不配。

上一次让端木槐感到如此大压力的，还是他在型月世界里通过某个女孩见到了犹格索托斯时，那个外神所带来的。

当然，这个星神碎片的实力并没有犹格索托斯那么强，但放在旧日支配者里，也算是数得上号———起码比克苏鲁要强了。

不过还好，端木槐也不弱。

不然他现在连站在这里都困难，就好像安和萝蕾娜———这两人都算是实力非常强了，但是面对星神，她们还是感觉到一种无法遏制的紧张与恐惧。那并非是实力差距，而是一种来自时间的压迫感。

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站在一个比自己年长了无数倍的老者面前时所感受的，那种来自时间长河的厚重威压。

就连奥姬丝这个平时总是表情淡漠的小棉袄，这会儿也是面色僵硬，坐在端木槐的肩膀上死死盯视着眼前的金字塔，就好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打开它。」

面对安的询问，端木槐直截了当的给出了回答。

「然后彻底消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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