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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黄瀚刚刚回到家,就见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周晓梅,她现在是“事竟成饭店”南大街店的副经理。
秀儿、玉儿、张玉兰、俞勤等等来黄瀚家干了五六年的老人,除非太不中用和人品差的,其余都派驻大城市当最高层管理者了。
三水县的“事竟成宾馆”和两家“事竟成饭店”都交给刘晓娟负责。
周晓梅这个老实姑娘已经在“事竟成饭店”干了足三年,先提拔为小组长,再被提拔为领班,后来当上了大堂经理,现在是副经理主管“事竟成饭店”南大街店。
南大街店其实是资格最老的,每年都要从这里输出至少一百服务员、厨师。
近水楼台先得月,往往这些人都能够得到优先提拔,因为他们基本上都经过张芳芬、黄瀚掌眼,表现差的肯定会被剔除。
现在南大街店里还有一个老资格刘晓莲,她这个文盲磕磕巴巴学文化四五年,记个流水账写个便条已经没问题,如今当上了事务长,专管杂事。
刘晓莲也算中层干部,收入达到普通服务员的三倍多,她忠心耿耿,黄瀚家的家务都是她安排人来干。
学习小组的伙食也是她亲自安排,味道、食材是否新鲜,她都认真对待。
周晓梅见到黄瀚立刻迎了上来,道:“黄瀚,你爸爸让我来喊你去陪客人。”
“知道是什么人吗?”
“应该是个香港人,你爸爸喊人家金老板。”
“金老板?是做出版的吗?”
“好像是,反正你爸爸很高兴,跟人家很客气。”
“我洗把脸就到。”
“那你快点,我去店里了,今天中午店里又是客满。”
名气大、环境好、服务态度一流,又有各种光环,拥有强大的人脉网,“事竟成饭店”晚上客满已经是常态化,现如今已经发展到中午都经常客满。
黄瀚来到“事竟成饭店”的最小的雅间,看到只有黄道舟和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在聊着什么。
寒暄几句坐下后,黄瀚知道了,原来是书商金老板今天特意赶来三水县给黄道舟送票汇。
新书一百万册已经形成销售,按理说该给三百万,但是人家办了一张五百万的汇票带来了。
金老板跟黄道舟说得客气,他相当有信心,认为再版的二百万册不可能积压,很快就能销售一空,届时再补上剩下的分成。
送钱而已,那里用得着人家老板亲自跑?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果不其然,两杯酒下肚,金老板就吐露心声,他恳请黄道舟再写一本,依旧按照三块钱一本的条件给稿费。
稿费都是书零售价的百分之三十了,这个价钱真的很高,黄道舟和黄瀚都是算账好手,认为金老板给出的这个价格大气,当然喜欢给他合作。
精明的金老板要黄道舟的书稿不设前提,因为他看了黄道舟的全部作品,明白黄道舟的实力。
更加明白黄道舟的名气还在上升期,新作问世就是最大的卖点,至于是什么内容,真的不太重要。
黄道舟已经完成了《剑出吕梁》的大纲,写了两万多字开篇,黄瀚帮着看过了,并且进行了修改润色。
原本黄瀚给书稿起了名字《剑吼吕梁》,后来黄道舟认为《剑出吕梁》更加有味道,建议改一改。
黄瀚认为《剑出吕梁》更加跟《亮剑》暗合,连连夸赞黄道舟,夸说他很擅长取名字。
然后黄道舟就开始嘚瑟,说黄瀚、黄馨、黄颦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多有内涵!
黄瀚腹诽,笔画这么多,考试时太吃亏了,叫黄一、黄义、黄乙多省事?
金老板千里迢迢赶来三水县预订书稿,这份诚意让黄道舟相当满意。
他正想着找个内行帮着看看开篇,立刻跑回家把书稿和大纲拿来了。
一本书的开头部分太重要了,如今的轮峰回笔可谓经验老到,明白不耻下问、集思广益更加能够提高自己。
他不怕人家挑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即可!
有闭着眼睛随口瞎喷而且没有经验值的,直接删帖并且给他禁言……
错了,写错了,那是网文的普遍现象,现在还没有进入网络时代,没躲在阴山背后放嘴炮的那种人,也没法禁言。
其实只要是面对面,人家给出的建议不可能离谱,开口就骂的人基本上不会有。
如果真的敢当面开骂,这样的人倒是值得尊敬,躲在角落里放炮的只能呵呵了。
金老板干出版这一行久矣,不仅仅知道利用名气,更加具备辨识作品的能力。
他认真看了开篇后立刻惊呼这开头太吸引人了,他现在就特想知道独立团正面突围会损失多少人。
他赞叹道:“黄先生,《剑出吕梁》的开篇太精彩了,我能够预见这本书肯定大卖,您能不能争取早些完稿?”
“我尽量快,但是要注意质量呢。”
“对对!我唐突了,您根据您的节奏来,我不着急。”
“我争取一个月写十万字左右,尽可能春节前完稿。”
“好的!好的!说不定您今年还要再上春节联欢晚会呢!”
“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了。”
“为什么?”
“没有新作啊!”黄道舟说这话时看了看黄瀚。
额!看来爸爸上春晚还上瘾了,是不是考虑再来一两首原创?
金老板道:“没有新作不要紧,可以买人家的歌来唱啊!
我香港、台湾的朋友很多,认识不少实力强大的词曲作者,您如果感兴趣,我可以帮忙联系他们为您量身定制作品。”
在商言商,黄道舟越出名越有利于新书的发行、旧书的销售,金老板此刻是真心希望黄道舟能够再上春晚舞台。
港台知名词曲创作人的好歌黄瀚哪有可能不知道?都可以依葫芦画瓢,犯得着花钱买?
况且谁都没法保证每一首作品都能够脍炙人口,写出一百首,能够火一首都属于撞大运了。
黄瀚道:“谢谢金先生了,暂时用不着,说不定我和爸爸就能够找到灵感,保不准下半年会有新歌推出。”
“太好了,你们父子俩的作品肯定比我那些朋友的更加好。”
这不是金老板的客气话,他心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在去年特意找上黄道舟,出高价买书稿。
金老板心满意足地走了,他是个大忙人,谈好了事情后连一宿都不待,和黄道舟父子一起吃完午饭后立马回沪城。
送走金老板,黄道舟见黄瀚要走,一把拉住,乐呵呵道:“你是不是已经酝酿了新歌?”
“没,是准备和你一起酝酿。”
“我就是个滥竽充数的,脑子里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没酝酿的基础啊!”
“我准备来个宋词对唱,以你对古诗词的理解,应该有感觉的!”
“妙啊!你谱曲的《红藕香残玉簟秋》、《明月几时有》都妙不可言呢!”
黄道舟记不得歌名,但是记得歌词。他喜欢唐诗宋词立刻感兴趣了,追问道:“你准备给哪首诗词谱曲啊?”
“陆游、唐婉的《钗头凤》你记得吗?”
“陆游的诗词只要有点名气的我全部记得,他和唐婉的《钗头凤》太出名了,我现在都能背得出。
陆游的上阕是‘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唐婉的上阕是‘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黄道舟居然真的能背且一字不差,黄瀚笑了,道:“爸爸,别背呀,尝试着唱出来。”
“呵呵,我知道诗词就是就是当时的歌词,都是用唱的方法演绎的,只不过词流传至今,曲子失传了!”
“不是曲子没了,而是曲子必须与时俱进,过了时人家不唱了,因为一个调调听腻了、听烦了故而没人听所以没人唱。”
“胡扯淡,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言论。”
“你肯定没听说过,因为这是我的推测!”
“去去去,你还真把你当个人物了。”
“我难道不是吗?”
“别扯这些没用的,这词我没法唱,根本找不着调,没法开口。”
“要不我给你起个头,然后你今天好好琢磨、琢磨。”
“行啊!你起了头我肯定能够找得到感觉。”
于是乎,黄瀚开口了,他用的调子当然是借鉴了《知否、知否》曲子和演绎风格,仅仅是唱了两句黄道舟眼睛就亮了。
他道:“这么唱真的好听极了。”
黄瀚故意拉黄道舟成为曲作者,道:“灵感来了偶得佳乐,剩下的看你的了。”
“哈哈,被你这么一带我还真的有感觉了。”
下午“全力企业”总经理办公室门外,周小燕、王向春、丁俊等等十几个高管面面相觑,他们在门口听了有半个小时。
因为总经理今天太奇怪了,一直在唱歌,唱的歌好像没人曾经听到过。
“周主任,咱们黄总是不是在搞创作啊?”
“我觉得像,应该是在创作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