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栾庆山,张均就连连摇头。这是个禁军的兵油子,天生不服管。从王宵猎的军队逃出来后,浑迹于各种势力中间,浑得如鱼得水。王宵猎占领登封,让他北走河东,发展势力。这两年他收服各种强人,割据一方,在金军的统治下浑得很好。听说现在金军对他很重视,要招安呢。
看张均的表情,卫仁道:“很多人说,栾庆山到河东来是得到宣抚的支持,让他搞乱金人后方。那些割据一方的强人,就有些人就对此深信不疑,很是信他。”
张均想了想,道:“这种事情,宣抚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不要乱猜。”
姜敏道:“不错,只要宣抚没有告诉我们,那就当他没有,当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卫仁道:“我们占领石州以后,向北就跟这些势力接触上了。用几个月,摸一摸一这些人的态度,再做决定。栾庆山离得最远,也可以先不管他。”
姜敏点了点头:“最重要的是张广和韦寿佺。他们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岚州的归属。而岚州,是连接府州和太原府的关键道路。我们控制了岚州,也就拿到了解决府州问题的钥匙。”
卫仁道:“势力最大的,还是栾庆山。他距忻州又近,扼关键道路。”
姜敏摇了摇头:“古书有云,凡战以正合,以奇胜。我们这支军队就是宣抚的奇兵,不要当成正兵。到了战时,我们的攻击方向是哪里,现在其实说不清楚。不只是我说不清楚,宣抚也说不清楚。徒合寨近忻州,对于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解决府州,再就是联络三寨。要保证到了战时,他们不给我们添麻烦。”
说完,姜敏觉得意犹未尽,加了一句:“关键是府州!”
张均点了点头,道:“怎么排兵布阵我不清楚,但临行的时候,宣抚确实说了很多府州的事情。”
姜敏道:“府州在洛阳城设有据点,打探我们消息。但以后对府州的事,要以我们为中心。卫参谋,过些日子你回洛阳一趟,问明白宣抚司在府州是如何布置的。以后哪些事情归我们,哪些事情必须上报,宣抚司也要说清楚。”
卫仁道:“什么时候走?”
姜敏道:“很快了。过几天宣抚大婚,你要代表我们师前去庆贺。宣抚特意吩咐下来,此次大婚,各部均不许送贺礼。要送,可以送些土特产,不许超过五十贯足钱。我问过了,石州这里的特产,无非是梨、枣之类,还有下面一个地方产的梧桐山药,算是格外特别。这几天挑选贺礼,挑好你就该走了。”
“倒是忘了,这个月宣抚要大婚了!”张均拍了拍脑袋。“我该参加了婚礼再走的!”
姜摇了摇头道:“宣抚不喜欢太热闹,你待在洛阳干什么?而且宣抚公私分明,这种私事本就不想大操大办,只是碍不过属下纷纷劝说。要不然,一顶驴车把新娘子拉回家里面,万事皆了。”
张均道:“这种事情,一辈子只有一次,怎么可以草率?”
姜敏叹口气道:“你不了解宣抚。我们做属下的,以后有机会了,能够私下小聚,就是不得了了。婚礼诸般事情格外繁忙,宣抚哪照顾得过来?更不要说,宣抚本就讨厌这种时候被人围着。”
虽然听姜敏这样说,张均心里面还是不信。他娶玉奴姐妹,因为两人出身不好,是私下里静悄悄办的,每每想起来还是感到遗憾。如果有机会,怎么可能不大操大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