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猎道“坐吧。我们多年相识,在我面前不必拘束。”
解立农谢了,在王宵猎对面坐了下来。
王宵猎把公文递过去,道“这件案子你应该听说了吧?”
解立农匆匆看过,道“听说了。这个贩棉布的商人,本来是在襄城县,等待北边安定了过河。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向南过了汝河,好似要走另一条路。”
王宵猎道“另一条路,是走私南北货物的。东边是董平势力,西边是彭晋原。许多南北双方不许贸易的货物,都从那里走。收过路费,是董平和彭晋原一大收入。南北边贸,必须要有规矩。不但是朝廷有规矩,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过,规矩是规矩,还有许多货物官方是禁止的,但有的时候,或者是一定的数量,是可以贸易的。这些由我们管控。商人要贩运这些货物,便从这一条路走。”
解立农不好意思地笑道“此事我也听说了。我还以为观察不知道呢。”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王宵猎摇摇头。“我不知道,哪个敢自己做南北贸易,我砍他脑袋!”
说到这里,王宵猎想了想,道“这一条路,势力是董平和彭晋原。本以为应该一切平安才是,哪里想到会有这种大案!而且案发地离汝河不远,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解立农道“过了汝河,一切事务我们都不管,向来如此。强盗心中有数,所以千方百计让货主渡过汝河。在那里动手,我们又能如何?”
王宵猎道“我原来想的,汝河对岸为游击区。我们不占,也不让金人占住。若金军来攻,有这样一个地区,随时可以断他粮道,骚扰后路。现在看来,游击区里放任其他势力,不是办法。”
此事解立农知道,只是此事由汪若海掌管,不敢多说。
站起身来,王宵猎在书房里走了几圈。问解立农“我听说,张均不怎么听汪若海号令。你这里离蔡州较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解立农沉吟一会,小心说道“张均是个胆子大的人,向来不喜约束。现在带兵在外,自然不喜欢别人指手划脚。而且汪参议生性谨慎,让张均不得声张,不许弄出事来。两人有一些意见不合。”
王宵猎点了点头。道“汪若海不是我们勤王军的人,做事本来就束手束脚。碰上张均这个胆大包天的性子,能说到一起去才怪了。这样不行。在游击区带兵的人,不但是要胆大,还要听命令。要绝对地听命令!张均这个人,让他听话可不容易。”
说到这里,王宵猎看着解立农,沉声道“由你去代替汪若海,如何?”
解立农吓了一跳。急忙道“蔡州不但管一州,还管着周围数州的许多事情。我是个带兵的人,如何做得了这种事情?”
王宵猎道“不会就学。在我们军中,能让张均听话的,你算一个了。我想来想去,在游击区带兵的人,确实没有人比张均更合适。不能换张均,那就只能换汪若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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