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去，这就要所有的人都去了，也免得说不公平，老爷子觉得自己处理完了这些老了好几岁。

等到全部的人都走开，只能是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张周氏虽然都是担忧，是决计不肯说一句关心的话，只是骂骂咧咧地道：

“让你这个老不死的，成天的不知道省心，看看着就要死了。”

这也算是张周氏关心人的方式罢了，老爷子无力反驳，在想明天该怎么办。

张周氏则是走了出去，在屋子里都能听见她的大嗓门：

“人呢，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给打一盆水来吗？”

“来啦来啦，老太太这是热水，您试试。”

这人是从镇上带回来的奴仆，当初老爷子还说家里要是养上这么些人，粮食都不够的。

但是老大却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妾受苦，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银子，给了老爷子。

说了，这些人手就留在家中，以后他们的支出都由着他来了。

老爷子还以为这是儿子孝顺，现在却是想明白了，这是儿子心疼自己的女人。

张周氏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挽起袖子，开始给老爷子洗脸。

水温正好，擦了擦脸，老爷子好像是清醒了许多，以前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像是浑浊了不少。

“孩子长大了，就是这么不听话吗？”

“你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张周氏没有听见问了一遍，老爷子却又陷进了自己的思想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